观沧殿里,灯火通明。
从前尘往事,到今时今日,都好似一场梦境,那么的不真实。
洛尘与清河在殿后把酒言欢,对着清风明月,缓缓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再陈述一遍。
清河听后,摸了摸肿胀的眼睛,疼痛感依旧十分的明显。
他灌下一口酒,心中有苦涩,有不甘。
西王母以他的身份残害了门派中那么多的弟子,这件事情,让他难辞其咎。
这个掌门,当的可真是够窝囊的。
洛尘大概也能明白他心中的想法,提起酒壶与清河手中的酒壶一碰,壶中的酒水也跟着激荡而出。
有豪迈,有激励。
“师兄,眼下我们最该做的就是重振紫阳一派,而不是自怨自艾的包揽罪责。这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若真的要问责的话,我想,我的责任或许更大。若不是我疏忽,让西王母乘机溜走,那自然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所以,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去弥补,去将残留在玄天大陆上的瘟疫彻底消除,这才是眼下的责任。”
西王母虽死,可之前残留的瘟疫依旧存在。
而那些异种也没有消失。
现在,唯有研制出对抗瘟疫的丹药来,才能永除后患。
清河活了几百年,自然心性比常人稳重成熟。
他也并非需要人安慰才能明白这些道理。
只是心里始终会有个疙瘩,毕竟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如自已的孩子一般,这怎么能不伤心,怎么能不难过。
“好了,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说说你吧!没想到小尘的身份如此的尊贵,那我今后可不能再在主神的面前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了。”
洛尘放下酒壶,起身,理了理衣袍,云淡风轻道,“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是浮云,此刻更深露重,家中还有娇妻等着我,恕我不奉陪了。”
洛尘看着清河,见他脸上依旧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觉得好笑。
虽然这个时候笑话人实在是不地道,但是他很想说一句,小三你下手真得太狠了。
但转眼一想,或许小三真的是在报仇也未可知啊!
“呵呵,师兄,你这身上的伤还真是不轻,小三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若是你再不去追,今晚某个人怕是会连夜潜逃啊!”
他轻飘飘的落下话,人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若是被凤三知道了洛尘在出卖他,他可能真的会想要将洛尘身上的毛拔的一根不剩。
这个腹黑的家伙,太可恶了。
清河龇牙咧嘴的摸着自已肿成猪头的脸,眸中腾腾腾的燃起怒火。
“小凤,你给我等着。”
而凤三这边,正牵着流氓兔往山下飞奔。
奈何他眼睛看不见,也跑不了多快。跌跌撞撞的,还挺狼狈。
“凤哥哥,你这是想带着我私奔吗?”流氓兔被凤三拉着,任凭他带着去哪,也不反抗。
“还是你带我私奔吧!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靠你养着我了。”
凤三在一片满是飞絮的芦苇里停了下来,他摸着流氓兔的脸,很不要脸的想要吃软饭。
“哦,凤哥哥是想入赘蓬莱岛吗?”
“入赘有软饭吃吗?有的话,我也是很乐意的。”
从前的凤三大男子主义极强,若是搁以前让他入赘,他打死都不会说这种话。
可现在,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竟转变了态度。
活生生的将一个钢铁直男变成了一个爱撒娇爱装可怜的小白脸。
流氓兔看着那双被蒙住的眼,心里有些酸涩。
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凤哥哥之所以能一直云淡风轻没心没肺的,就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