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第一次叶薄渊没等自己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楚明月抱着手机,有些傻眼。
什么啊?
她觉得十分滑稽荒诞,以至于陷入了自我怀疑。
难道做错事的人是她吗?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视线突然变得有些模糊,楚明月伸手揉了揉,发现自己手上一片濡湿。
糟了,这种感觉又来了。
不被需要,被人所厌恶,全世界仿佛只有自己是多余的一般。
这种讨人厌的不安全感从小便与她如影随形,她抗拒着,却又无可奈何。
面对谢雪颖和楚采珠的欺压她从来不去反抗,甚至愿意维持表面和平,这些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种感觉压得楚明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是不对的,叶薄渊未必是那个意思。
她不住地劝到着自己,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冰岛又是一个难得的晴天,午后的阳光奢侈地铺满了整个床。
楚明月蜷缩在阴影中,咬着牙,无声地流着泪。
此后一连几天,除了早晚问好,楚明月都没在和叶薄渊联系过,当然,叶薄渊也没有联系过她。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僵持的局面。
在家中昼夜颠倒地宅了好几天,楚明月终于痛定思痛,想要出门转换一下心情。
楚明月独自驱车向着南方驶去,冰雪已经开始消融,蓝白灰三色交融的天地间终于有了新的颜色。
那是代表着生机的绿色。
楚明月停下车,站在高处。
远处看,冻土上隐隐冒起毛茸茸的嫩芽。
“‘我好爱这世界!’我热泪盈眶地想。注视着天空,天空慢慢改变,渐渐变成了青色。不停地叹息,好想退去自己的衣裳。”
“就在这时,树叶、草变得透明,已经看不见他们的美丽,我轻轻地触摸草地。”
“好想美丽的活下去。”
楚明月想起了在大学里看到的《女生徒》,轻轻地念出最令自己震动的那一段。
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感同身受。
“年轻人还是不要看太宰治比较好。”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本来就够丧得了,岂不是越看越丧?”
楚明月警觉地看了过去。
却不曾想是先前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如果没记错,好像是叫什么“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