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面无表情,掏出准备好的麻绳一扯,将盛雪捆了个严严实实。
她现在知道椰生的警报是什么意思了。
守卫一路无话,绑着盛雪来到了极庆宫。
仍旧是庄重的宫殿,如今两侧多了一纵的守卫看护,远远看去密密一片,让盛雪提不起好心情。
“哎哟!”
守卫不怜香惜玉,直接把人往地上一丢,对着上首之人跪地抱拳。
“禀娘娘,在角门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
“宫女?”那人轻笑一声,拖着龙袍来到盛雪身边,一把擒住她的脸颊,“好久不见了,盛雪。”
“你是皇后?”怪不得盛雪不认得眼前的人,实在是变化太大。
一身明黄色收腰龙袍,胸前龙跃祥云的纹样绣得栩栩如生,真龙的眼珠用东珠镶嵌。
与先前完全不一样的装束,很难想象她成了女帝。
视线往上是一张浓到过分的脸,熟悉的五官被烟熏妆包裹,乌发全然束进冕冠中,前后的垂旒大大遮掩住她的容貌,唇畔扬起的冷笑令盛雪倏地一寒。
“这么久不见,不记得孤了?”皇后伸手展示身上的龙袍,如今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可孤却记得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女人疯魔死似的仰头大笑,头颅高高扬起,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半年前听到你暴毙而亡的消息,孤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怎么狡猾,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死了?果然,你骗了全部人,包括先帝,却唯独骗不了孤。”
先帝?盛邺死了?
之前明明还和自己通过信,宝城被皇后挟持也是他告诉自己的,怎么会突然死了?
盛雪陡然拧眉,把时刻关注她的皇后看乐了。
“怎么,先帝殡天害怕自己做不成这恭国公主?只要你跪下跟孤求饶,孤会好好考虑继续让你享受荣华富贵的。”
盛雪被绑着手脚,一双眼睛十分不屑地看着她:“何苦要自欺自骗,守卫都不曾认同你是宝国的女帝,你有什么本事给我富贵,还下跪呢,我呸。”
宝国向来男权至上,从没有女帝一说,就算她安排兵马驻扎,只能压住皇宫中一些年轻的大臣,那些有资历的老臣们根本不听她指令。
盛雪的话直戳皇后的肺管子,她怒发冲冠。
“来人,把她给孤带到后院去吊起来,不许给她一口水一口饭!”
“还有那个守卫,交由新守卫长一并处理了!”
盛雪看着皇后气急败坏,连冠上的垂旒也甩得一尺高,身边守卫的喊叫反而让她更加冷静思考。
手腕被麻绳磨破的地方传来密密麻麻的痛痒,两个守卫将她带到一块空地上,每根柱子上无一例外都吊着位穿官服的老臣。
她被吊在一品大臣附近,其中一位还是贤妃父亲,当朝太傅大人。
“你是恭国公主?!”几位大臣忍受着烈日,张着嘴感到不可置信,“你不是随棺椁嫁去突邦了吗,怎么会活着出现在这里?”
太傅皱着眉,似乎对武将们的称呼感到不满。
“这事说来话长,倒是你们,怎么会被吊在这?”
“自从陛下殡天,皇后便计划着要登上皇位,联合了许多外臣想要造反,我因为不愿意结党营私,家人全被挟持进宫,自己也被吊在这遭受烈日之刑。”一位武将缓缓道出由来。
盛雪看向太傅,心里还念着给过自己一丝温暖的贤妃,也开口询问:“您是文臣,怎么也沦落到如此境地,贤妃娘娘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