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步伐微顿,连抱她的两只手也紧了紧。她只有喝醉了,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撒娇。
“撒娇没用,阿姈还是想想回去后,怎么跟朕解释今天的事吧。”
“……夫君好凶啊~”醉鬼蹙眉,不满地咕哝。
裴渡快被她气笑了。一言不发出宫,不仅喝酒,还有清倌作陪,亲自捉她回宫还没开始问责,就被说凶。
从别院回皇宫,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紫宸宫。
宫人们看见帝王脸色阴沉地抱着皇后娘娘回来,个个噤若寒蝉。
李瑾闻到帝后身上浓厚的酒气,心下一惊,赶忙吩咐宫婢备水和醒酒汤。
殿内燃着火烛,裴渡将醉酒的女人抱到龙床坐下,替她脱掉绣鞋。可女人并不安分,一手薅住金钩,厚重的双层床幔慢慢垂落,床榻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宫人端来热水和帕子,嬷嬷正想替皇后擦拭身子,就被帝王冷声赶出了主殿。
待宫人都退出去,裴渡慢条斯理地浸湿帕子,扭干多余水分,慢慢擦拭她的脸、脖颈、锁骨……女子的肌肤娇嫩,纵使他的动作已尽量温柔又有耐心,也不免留下轻微红痕。
裴渡背着烛火,虽看不清神色,但顾姈知道他还在生气,便任由他解开她身上的衣衫
感觉到一丝凉意,她软软靠过去,依偎在裴渡胸膛,絮絮叨叨:“我今日去别院之前,没想到沈宁会安排清倌,她最近心情不好……”
“噢?那阿姈觉得那些清倌服侍得如何?”裴渡的声音带着笑意,漆色的眸底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
顾姈怎会不知这男人在介意什么,仗着醉意,大胆道:“还行吧,主要是年轻嘴甜,比某些人会伺候多了。”她抬手胳膊,状似无意地展示擦红的小臂。
闻言,裴渡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恼,握住她的手腕,唇瓣贴上擦红处的皮肤,轻轻吮了一下。
“……”顾姈愈发面红耳赤。
等他再抬起头,眼底浮现一抹极浅的笑意,意味深长道:“是朕的不对,竟没伺候好阿姈。”
不知为何,顾姈心头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叩叩叩——
殿门被轻轻敲响,打破了床帷间紧张又旖旎的气氛。
等裴渡离开,没了支撑的顾姈,慢慢瘫倒在床榻上,龙涎香的气味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鼻息。
不一会儿,裴渡端了醒酒茶回来,将瘫在榻上的人捞入怀里,“喝了。”
顾姈意识沉沉,根本不想动,但还是乖乖就着他的手喝完。
茶杯见底,趁着裴渡放杯子的工夫,她迷迷糊糊往被褥里钻,好不容易寻到个舒适的姿势躺好,就被人薅出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干嘛…好困……我要睡觉……”
哪知对方根本不听,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书塞进她的手里,轻轻掐着她的下颌,温声诱哄:“不是埋怨朕没把你伺候舒服么,朕今夜定尽心伺候阿姈,挑一个,嗯?”
挑什么?
顾姈意识昏沉到根本不想思考,连手里那本书也懒得翻。
“夫君,我好困……”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小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