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这都是老王爷留给我家王爷娶媳妇的呀。」忠叔坐在地上哭嚎得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你呀,老王爷!」
祁云风叼着一根草叶子,一手抱着一个花瓶,一手提着个树根乐呵呵地从内院走出来。
「够了没有?」他朝身边的士兵大声道,「你们这群土匪,好歹给人家大叔留点钱过日子!」
说完,目光落在正厅里,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向身侧一个小士兵的后脑勺,恨铁不成钢道,「那玉如意怎的不拿?曾经跟着大哥我打劫的本事都丢了吗!」
小士兵,「……」
「还有那白瓷茶壶,顺道带上。」
翼王府外停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的少年正在悠闲地嗑着瓜子,品着茶,瓜子皮丢得满地都是。
车帘掀开,祁云风一脸谄媚地跨上来,大喇喇地坐在一旁。
「都搬空了?」楚成允问。
「自然,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出身。」他把手里张牙舞爪的树根递给楚成允,「这树根瞧着挺好看,陛下您拿去放御书房?」
「我不要。」
祁云风想了想,又将怀里的花瓶递给他,「这花瓶你可喜欢。」
楚成允眼睛在那花瓶上淡淡瞥了一眼,嘎嘣咬破一个瓜子壳,吧唧吧唧地嚼,「我劝你最好是把这东西放回去。」
「为何?」
「因为这是朕曾经的夜壶。」
「……」
祁云风呆滞片刻,抱着花瓶就要下车。
「等等,」楚成允忽然叫住他,扔下手里瓜子,拍了拍手上瓜子屑,「花瓶给我,正好有些内急。」
「……」
花瓶还回去时,还带着一股淡淡“龙气”。
忠叔老泪纵横,小心翼翼把这唯一保下来的贵重物品放回楚长卿的卧房里。
……
当日,一黑衣人带着一封密信,从京城策马往西洲关去
。
看到京中暗卫送来的密信时,楚长卿几乎是气笑了。
自己在这边关卖命,那小子却在京城找由头抄他的家。
好!好得很!
这小白眼狼!够狠!
这他娘的破棉袄!窟窿眼可真大!
……
一场仗打了五个月,从年前冬日到初夏。
五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边关战场的风沙如刀子般割人,几个月的鏖战北安和夷狄被打的溃不成军,总算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