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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纳里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接过他怀里被保护得极好的猫。
动物的直觉总是准确的,相较曾指染过杀孽的赛特斯,猫咪显然更亲近灵魂纯净的提纳里。
提纳里仅伸出一臂,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了他的怀抱。相较之下,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赛特斯,它却展露出了鲜明的抗拒之意。
这样双标的表现可给赛特斯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提纳里探究的目光仅在他身上稍作驻足,旋即端正神色,无奈地谴责道:“这不是受伤了吗?”
"?”
赛特斯汗流浃背了。
明明有衣服掩盖着,何况这种内伤又不会外出血,提纳里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
他缓缓低头。
随着低头的瞬间,赛特斯瞳孔骤然收缩震颤,神情愣愣的,显然凝滞的思维已经脱离到了世界之外。
…他的衣服…??!
谁来告诉他,他的衣服怎么成这样了??
不,这…这已经称不上衣服了吧。
不过是几片破损的布条零落交织,勉强拼凑用于遮掩关键部位,根本难以抵挡其他袒露无遗的春色。
在明媚阳光的抚慰下,汗水与粘液交融,那闪耀着淡金光泽、几近透明的晶莹液体,洒满了白皙且健壮的躯体,宛如一幅枫丹油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仿佛只有在丹枫油画之中,方能一见此等别样的视觉盛宴。
--没有什么比春光乍泄形容来的更贴切了。
感到一丝窘迫,赛特斯紧绷着脸欲图遮掩住暴露在在风中愈感清凉下肢,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遮遮掩掩什么的,未免太小题大做。
凭直觉伸手接住提纳里抛过来的物件,赛特斯回神,定睛一看。
是一瓶盛着淡绿色的药剂玻璃容器。
“先用这些药水冲洗一下身子,可以防止身上残留的粘液溶坏衣服。”提纳里贴心提醒,从挎包里翻出了一件素色的短衫和长裤。
“这件是找一个和你身高差不多的巡林员借的,先凑合一下。”
揭开木塞--药剂的味道有点刺鼻,但在常人嗅觉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将药液倒出一些在掌心,均匀淋在自己肩颈上的皮肤上涂抹。
“该我感谢你才是。”提纳里走到他身后,掏出一瓶药剂,将塞子揭开,帮助赛特斯往他难以顾及到方地方淋了些许,确保每一寸肌肤都能涂沫到。
“多亏了你,柯莱她没事。”他神情认真,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如此,嘴角若隐若现的浅笑让他看上去并不像学者们传闻中那般难以触及。
液体温凉,一开始让赛特斯感到不自在。
两人合力完成全身涂抹,短短一刻钟的光景,液体迅速被肌肤吸收。抬起手臂轻轻嗅了一下,那味道清淡无比,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浓烈刺鼻。
衣服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