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的春风渐渐起了劲头,细心的人们会发现,街面上出现了一些神秘兮兮的小贩。
他们和夏天这种茶水摊不一样,兜售的都是一些时髦的衣服、墨镜、电子手表之类的新鲜玩意儿。
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见了穿制服的就躲。
紧接着,人们又发现一些小年轻身上的色彩变多了也变艳了,而且似乎在这些奇怪的装束之下,这些人也变得张扬了许多。
夏天当然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现象,他甚至可以清楚的说明这些人是从哪儿弄来的这是东西又是怎么弄来的。
但是他也知道,这股风头会撞向南墙,随后便会迎来政策的改变,之后,这阵风就会刮向神州大地的所有角落。
而这,正是夏天要抓住的机会。
徐二妮问夏天,说是她爸让她问的,这回要多少红薯和玉米,要得多的话,他得多备点儿。
夏天听得出来,这话徐二妮问得很心虚,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卖不了多少,也就是在茶水摊能附带着卖一点儿。
“二妮,家里今年收成咋样?”夏天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按照时间推算,安徽小岗村生产责任制的消息应该已经传过来了。
“看样子要比去年强点儿,也没事儿,这不是还有我的工钱吗,家里肯定饿不着。”
“那分地的事儿,你们村搞了没?”
二妮摇摇头,看样子很失望,“就是喊得凶,没人真敢分。支书也怕,说别的事儿好说,但地是公家的,不能胡来。”
夏天略微颔首,所谓上行下效,上面没有正经的政策,下面的确没人敢乱来,这也是为什么改革开放头几年进展得如此缓慢的原因。
“你跟你爸说,就照去年的样送点儿来就行。”那些东西都是常见的农作物,大部分人还是在当饭吃,不能当主业。
高考结束后,陈松和夏天就多了些见面的时间。
夏天让陈松换部门的事儿陈松给他爸说了,可陈文举到底只是机关里的一个基层工作人员,没那么大的能量,也不好过多使用特权。
毕竟把陈松弄进机关他已经动用过特权了,再用的话影响不好。
“我爸说得等等,再怎么着也得等我做出点儿成绩,他才好往上说。”陈松并不在乎,他只要求一份儿能挣钱吃饭的工作就行。
夏天能理解陈文举的谨慎,但是陈文举不知道的是,留给陈松的时间不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想出成绩还不简单,附耳过来。”
夏天在陈松耳旁叽里咕噜一通说,陈松越听眼睛瞪得越圆,“这事儿不好吧,别到时候争取表现不成,还给自己弄顶走资派的大帽子。”
“就是让你去问问,又没让你立马就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