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棣,堂哥,晨安。”
那两人也点点头,回应了一句。
打过招呼,她熟稔地朝自己的娘亲撒着娇,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许久未见,钟含秀很是受用姑娘对她的亲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在说书院的事情,从你阿爹调遣到隆州之后,我已经有许多年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事情了。”
她笑着握住顾芸生的手,一双被岁月侵蚀的眼中露出些许的羡慕。
薛棣督了顾芸生一眼,岔开话题道:“芸生天资聪颖,肯定能有发展的,以后何愁不能带着夫人到处走呢?”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还是夸赞最喜爱最心疼的一个孩子。
钟含秀顿时笑的眯起了眼:“薛公子,你也别妄自菲薄,过往的事情已经是云烟,着眼未来,你也能有非常好的前途。”
薛棣:“多谢夫人。”
虽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早于顾芸生来的两人实际上也没有真的早到非常多。
下人将早膳布置好,顾芸生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座位上,舀了一碗热汤,好好抚慰了一下昨夜又是喝酒又是吹风的肠胃。
“对了。”她忽然想到什么似得,环视了一眼桌上,“表姐没有来吗?”
钟含秀愣了愣,像是才想起来这回事似得,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起来:“她……应当回去了吧,旅途劳顿,迟些来也没有什么的。”
顾芸生挑了挑眉,没有反驳阿娘的话语,接着吃小菜。
晚些来?只怕是不会来了吧。
钟子涵的书院名额本来就是顾家争来的,按理来说,回到隆州这边,她应该第一时间过来,维持好关系才是。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钟家了。
一人得道,鸡犬都能跟着升天呢,虽然并没有那么神呼,但钟家可是结结实实出了一个宠妃,一个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最适合,也是最有能力登基的皇子。
钟家从前本就看不起顾家,现在受到朝堂的影响,会选择重新用上之前的态度,顾芸生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钟子涵……
对于这个表姐,顾芸生总还是心情复杂的。
家里的长辈什么态度不知,但是钟子涵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达出过什么不满意,或者嫌恶的态度,就算是进入书院之后,两个人因为文武班,以及许多事情都不能让钟子涵参与的缘故,疏远了很多,但是在顾芸生的心里,这个表姐还是同其他的钟家人有些许不同的。
不过再不同,也要听家中的意见。
她默默吃了一口蒸饺,手臂被顾一念戳了戳。
“你需不需要我到时候把薛棣一起带走?”顾一念黑着脸问。
大清早的过来,见他就没有什么好的脸色,顾芸生就知道他八成又是在薛棣这里吃瘪了。
要不总是说聪明人掌控局面呢,面对现在还没有开窍的顾一念,从小摸爬滚打活到现在的薛棣想要逗他,或者说堵上顾一念的想法,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不用了吧。”顾芸生道,“再说了,你难道不打算多呆上一段时间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