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气郁结?”陈凌州表情严肃了起来,“彭医生也说咱妈这是心病。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陈月白这几天她天天守在床边给娘喂药,听许清如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陈月白怕许老太太又伤心,便偷偷扯了扯陈凌州的衣袖,低声说:“可能是因为咱爸的事……”
说是父亲,可他们兄妹三人却无一人记得这个爹长什么样子。
自他们记事以来,都住在外婆家,和许清如所在的硫磺厂隔着一段距离,也一直是外婆把他们拉扯大。
时常还能见到母亲,这个父亲确实从来没有露过一次面。
陈凌州心中了然,他紧锁着眉站在一旁,有些憋闷。
这头,苏禾柠还来不及去思索原因,她已经将银针都摆好了,“奶奶,我现在先替您针灸。”
治疗心气郁结,采取针灸是不错的疗法,苏禾柠闭上眼,将要扎针的几个穴位在脑海中复习一遍,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任脉、肝经、心包经、胆经、膀胱经,再辅以中脘、气海、内关、膻中的穴位针灸。
苏禾柠下手快、准、狠,白皙的指节捏着银针,一根又一根准确地扎向各个穴位。
陈月白在一旁看着瞪大了眼,瞧见许清如额角不断出汗,她慌忙打湿了帕子,拧干细细替她擦着汗。
“好了。”苏禾柠扎完最后一根针,又喂了些灵泉水给许清如喝。
见她苍白的唇瓣果然有了些许血色,苏禾柠欣慰一笑,“奶奶,您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许清如确实感觉好了不少,她并不想让外孙女担心,便赶紧点了点头,“好多了。”
“奶奶,心气郁结虽有疗法,但万般疗法都不及您自己想通。”
苏禾柠语气担忧,见许清如一直紧锁着眉头,她就知道许老太太的心事还没有放下。
听苏禾柠这么说,许清如罕见地沉默了没有回话。
她知道,自己总是这么想下去,终归有一天会生病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瞧着儿女一个个长大成人,许清如却没有一刻放下过。
叫她怎么能不怨呢?
最后分开那一次,是她们一家人终于能团聚、在一起的时候,也约定好了一起过年,给孩子们一个惊喜。
偏偏就在要熬出头的时候,因为动乱彻底分开。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清如是一点丈夫的消息都没有。
这几天躺在床上,许清如迷迷糊糊,总感觉生命似乎走到了终点。
因为她总能看见丈夫年轻的脸庞,站在远处笑着向她挥手,跟她说今年一起过年,以后好好陪着孩子们。
骗子!
许清如好几次张嘴想骂他,可又害怕一挣扎梦就醒了。
梦和现实之间来回穿梭,许清如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直到今天苏禾柠赶回来,她才稍稍有了些许起色。
许清如侧过脸,眼角滑下泪珠,不愿再提起那些令她神伤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