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和她,正处于随时会背刺对方一刀的关系。
她不觉得,他们能发生点什么。
吹头发,可能是大少爷助眠曲里其中的一环。
越想越觉得今晚铁定特单纯,苏越毫无心理建设地敲响沈砚卧室的门。
里面传来回应。
“进来。”
卧室亮着奇异的灯光,灯光柔和略有昏沉,被它照射到的地方,皆是弥漫着浓浓的暧昧。
沈砚此时坐在椅子上,他的前面是一张乳白色的石桌,吹风机和医药箱皆放在上面。
“吹完头发,帮我上药。”
沈砚向后仰头,借靠着椅背,露出修长白皙的一段脖颈,他头发湿着,闭着眼睛安静等待着被人精心伺候。
他应该刚洗完澡,却穿着一套不合时宜的衬衣西裤,衬衣半敞着,留出三颗纽扣未扣,不像是刻意被遗忘,倒像是被紧绷的胸肌崩开似的,衬衣下摆就随意地扎进西裤里,将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引到劲窄的腰身上。
沈砚这是在勾引她?!
苏越立刻就闻到空气里清淡又好闻的香气。
氛围灯、香氛、缠绵的音乐、还有洗白净的男人……
苏越连连感叹,这成熟的男人果真深谙勾引这一套。
她差一点就没把持住。
“磨蹭什么?”沈砚低笑一声,话音像藏着钩子,他不像是在催促,而像吐出危险的蛇信子。
“……这就来。”
苏越稳住心神,拿起吹风机,调到中档热风,吹出来的风很温和舒服,还可避免将头发吹炸毛。
她抓弄着湿发,一点点将它们吹干。
沈砚的头发浓密且粗硬,正如他人一样,一点也不乖顺,苏越试了一下手感,觉得这毛发可以做鞋刷。
半个小时后,苏越停下动作。
“少爷,吹好了。”
沈砚鼻腔里发出一声嗯,他活动有些僵硬的脖颈,说道:“上药吧。”
“好的。”
近距离细看,沈砚脸部的划伤已经愈合,留下浅粉色的疤痕,唯有眼部周围伤口比较深,那一道道蜿蜒的口子,可见刺入眼睛时有多痛。
药方是韩医生的独门配方,从沈砚的恢复来看,效果立竿见影。
苏越将纱布涂上药膏,均匀地抹到每一个角落,又用一层长一点的纱布将涂满药膏的纱布包裹住,这样敷在眼睛上,也不会留下药印子。
敷之前,苏越极其自然地聊道:“少爷,我今天打电话给我奶奶,想告诉她我要加班,今晚不用等我,可是,您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沈砚问:“说了什么?”
“奶奶说,今天有几个身着黑衣自称是我‘朋友’的男人去家里,将她接到医院里去住,她怕我有什么危险,所以只能假意配合。”
纱布此时覆盖住沈砚的眼睛,他感到药膏的丝丝冰凉。
“少爷,你说这些朋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