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沙河脱下了霍青桐的靴子,同样挂在杆上。
第三日,是霍青桐身上的一件首饰。
对面的军士走过,都会停下看上一眼,脸上带着仇恨看过来,死死的盯着旗杆下站着的两人。
第四日,旗杆挂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
黄昏时分,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人骑着毛驴趟过了河,他也是回疆人,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他过了河,站在了早已等候是流沙河跟前。
“你好,我叫阿凡提,是来找你们将军说上几句话。”
阿凡提在回疆,在整个西域都是有名的。他的名不是武功而是智慧,几乎被传成了神。
“我家将军说了,退兵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能够说服我,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我家将军,但我还是劝你一句,我这人很犟,一般人的话我听不进去。”
“你们在西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是想让前方的大军退兵罢了,可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犯了兵家大忌,灭了回鹘王,只能是激怒前方的将士,他们会把仇恨转移在阵前的汉人身上,若还知道不收手,继续进攻回疆,那你们以为千里之外的敦煌能坚守多久。若现在回援,还来得及。”
“他杀我,我杀他,这很公平,没理由回援啊?”
“难道你们不怕你们的至尊降罪于你们吗?”
“阿凡提,你是聪明人,不会就这点把戏吧?”
“哈哈哈,我没有让你退兵,而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月前,铁木真帐下察罕特穆尔带兵西进,一直没有露出踪迹,你猜他会出现在哪里?”
刘沙河哈哈一笑:“总不会在这里吧?难道我怕他不成?”
“在哪里我不知道,但不管他在哪里,这对你都不是一个好消息,或许他现在就在那里盯着你也说不定呢?木卓伦让我给你们将军带个消息,如果交出她女儿霍青桐,他可以保证让你们安然无恙的退出天山。”
“那你回去告诉他木卓伦,我们将军也真想会一会这个察罕特穆尔。至于霍青桐,我们将军也说了,大军深入回疆,她不会让这帮将士们感到孤寂的。我们将军还告诉我,她会让我拔得头筹的。我有个外号,叫做扒衣,扒光衣服的那个扒衣。听说木卓伦的二女儿喀丝丽那才是正真的国色天香。”
阿凡提不是说客,他只是一名信使,刘沙河给独孤凤转达了阿凡提的话,独孤凤问:“这个消息可靠吗?”
“我也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我们知道,对面的木卓伦并不是真的不关心女儿的安危。”
第四日,旗杆上挂了霍青桐的里衣,第五日是一条肚兜。当天夜里有几个不知死活人渡过了河,被杀退了回去,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阿凡提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五月廿一,察罕特穆尔的大军出现在敦煌城下,廿二,敦煌城破。
察罕特穆尔大军直至嘉峪关!
独孤峰看着战报,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敦煌十二女子乐坊,居然成了敌人的走狗。”
“报——”
“大总管,独孤诚将军在外求见。”
“独孤诚?他不是和凤儿在一起吗?快传!”
独孤峰本就为女儿的事情心焦,突然收到了消息,他再也按捺不住,来回的在地图前面踱着步子,独孤诚进来,往地上一跪,高声叫了一声“阀主!”
“凤儿呢?她为什么不来见我?”
“小姐攻破回鹘王城,斩下回鹘王的头颅,命我带回来交给大王。她自已,我出发的时候,她正集合了西域十三国的军队,准备进军回疆。”
“你起来吧,她没事就好!先下去歇着,我命他人将回鹘王的头颅送到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