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耀撇撇嘴往前走去,但被非凡拉了回来,“我去吧,你没喝过酒,别喝醉了。”
“谢谢!”光耀像是得到特赦一般,拔腿朝曹春华那桌跑去。
于非凡笑了笑继续敬酒,等到宴席结束时非凡已是醉意熏熏,被曦梦和光耀扶着回到家中。
非凡躺在床上,望着挂满学习奖状的白墙,眼前浮现出父母模糊的笑脸,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他努力睁大眼睛,但是父母的笑脸更加模糊,他想留住他们,可是一伸手却消失在空气里。
对呀,父亲早去世了。母亲你到底在哪里呢?你这么狠心丢下自己的两个儿子么,你就不想他们。
非凡捂着胸口,心里一阵阵绞痛着。他将头埋进枕头下,嚎啕大哭起来。他第一次正视父亲的死亡,母亲弃他和光耀而去的事实。
杨曦梦以为他难受,跑到厨房做了醒酒汤,舀起一勺递到嘴边:“非凡喝点能好受一些。”
于非凡摇摇头,望着眼前的人儿,突然说道:“你会离开我吗?”
曦梦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这句话让于非凡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彻底崩坍,他抱住曦梦的腰,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将心中的苦闷和盘托出,听得曦梦直落泪。
良久,非凡擦了把眼泪,接过她手中的醒酒汤全部喝下,顿时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他拉起曦梦的手放在心口,深情地说道:“记得那次在窑上我们和姬大哥喝酒的时候,你说你以后要创业。我此刻也有这个想法,等到我手头攒一些钱,我就准备创业,把家传徽州砖雕弘扬下去。”
杨曦梦微笑着轻抚着非凡紧皱的眉头,眼前这个男人每日好似机器般不知疲倦的学习徽雕砖刻。他以惊人的成长速度成为了她可以依靠的男人。“我支持你!以后你酒量小,喝酒的事交给我就行。”
“我是个男人,哪能让你柔弱的女孩子挡酒呢。酒量慢慢练,就能涨。”
曹春华听到屋内窃窃私语,轻敲了下门,“非凡你没事吧?”
曦梦起身拉开门,“奶奶,非凡喝了醒酒汤好多了。”
非凡捶着嗡嗡直响的脑袋,挣扎着坐起,冲着向屋内张望的曹春华,说:“奶奶,我有话对你说。”
曦梦扶着曹春华闻听走进屋内在床边坐下,曹春华枯枝般的手,扶着于非凡的头,“非凡,这些年辛苦了!奶奶知道你心里的苦,都知道。”
曹春华虽然上了年纪,眼睛已经花了,耳朵也有点聋,但在看事上明白得很。
于非凡呵呵笑着,“奶奶,要论辛苦,这个家最辛苦的人是你。咱们不谈这些。他从枕头边的背包摸索出一张银行卡递上前:“奶奶,我把光耀上大学的学费存到卡里面了。这钱是我师父提前预支给我的。光耀到学校报道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打算明天和曦梦回去上班。”
“也好。别光干活,要注意身体。”曹春华虽有不舍,但是光耀上学需要钱,非凡将来迎娶曦梦进门也需要钱,她只好同意。
光耀咬着一只铅笔,倚着门框,笑道:“哥,嫂子,祝贺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学校报道,你们工作忙就别为我操心了。”
“行,你的生活用品不用带,我提前准备好了,你到你哥去拿就行。”曦梦认为光耀上大学了,应该找机会历练历练一下。
于非凡也表示同意,这让想送光耀去学校的曹春华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默默地走出房门,来到厨房将簸箩筐里的苞芦松和徽墨酥包倒进大袋子里,继续忙碌着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