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章 祸不单行（第1页）

当俞世昌看到这块徽州砖雕，一眼认出是于德辉的家传之物。俞世昌想起多年前曾受自己的恩人于德辉的点拨，便对于非凡一番询问得知于德辉正是于非凡过世的爷爷。此时俞世昌看到一丝不苟雕刻的于非凡，认为于非凡能从那批徽州砖雕上看出黄梅戏人物，说明他细心、有一股认真上进的劲儿，加上他艺术与技艺的综合素养，这才跟于非凡约法三章，如果他通过人品、耐力、创新3关的考验才正式收他为徒。接着他让于非凡对烧好的青砖进行水磨环节的学习。于非凡经过三个月的刻苦钻研熟练掌握了青砖水磨工艺，俞世昌让他成为一名学徒工。学徒中，于非凡对于不懂得地方经常请教俞世昌，引来砖雕雕刻师秦瑞昌的反感，他却不以为意。

数月后，于非凡得知青砖水磨工一个月才500元工资，于非凡想到于光耀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主动找到俞世昌提出要干挣钱的活，俞世昌便让他去烧制青砖磨练性子。于非凡在烧制青砖之余，依然每天坚持练习徽州砖雕雕刻。

不久后，于非凡跟俞世昌提出独立烧窑得到批准，然而他烧制出的成品青砖合格率却不到百分之二十，他为赔偿俞世昌的损失，将自己全部积蓄全部拿出还是不够，于是跟俞世昌提出分期付款的方式赔偿损失的请求。俞世昌认为于非凡已经在倾尽所有赔偿损失，若不答应他的请求等同于将他赶出工作室。俞世昌深思后答应了于非凡的请求，但提出半年内若不能掌握老式青砖烧窑工艺便让他走人，于非凡为留在工作室立即应下。

接着，不服输的于非凡为了找出青砖烧制失败的原因，便从青砖烧制的基础工艺（晾土、碎土、澄泥、熟泥、制坯、晾坯、装窑、焙烧、洇窑、出窑等工序）学起，俞世昌对于非凡的做法十分满意，他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于非凡就如青砖历经高温的历练，雕刻打磨才能出落成精品。

一直忙于学习烧窑工艺的于非凡，无暇顾及于光耀。而于光耀由于学习压力极大，处于青春叛逆期、无处倾诉的他喜欢上追星，他为了追星向于非凡索要品牌手机被拒后，一气之下泡在网吧彻夜不归。于非凡怕他学坏只好向杨曦梦借钱买了一部普通手机给他寄去。不料拿到手机的于光耀被班里同学嘲笑，他感觉没有面子便和于非凡大吵一通，二人不欢而散。

郁闷的于非凡跟杨曦梦将于光耀的事一股脑道出，杨曦梦建议他与处在青春期叛逆期的于光耀多沟通，正确引导他的价值观。虽然于非凡对于于光耀追星的事仍旧表示不解，但从那之后为了关注于光耀的学习，每个月抽空做于光耀爱吃的徽糕、饺子给于光耀送去，但于光耀却不领情。

杨曦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到自己和于光耀都是学生，应该有共同语言，便向于光耀的同学要来他的QQ，让于非凡一起加上于光耀的QQ聊天的同时，她也私下跟于光耀经常沟通，让于光耀明白于非凡的本意都是为他好，因此哥俩的关系得到缓解。

此时，为深入了解徽州砖雕的杨曦梦，通过彭万青的关系（彭万青与俞世昌是朋友）来到世昌三雕工作室学习青砖烧制工艺。她看到于非凡在工作室的处境便陪着于非凡一起烧窑。烧窑期间，二人互生情愫，杨曦梦从开始对于非凡弟弟般的爱，变成恋人的爱，他们的关系也近了一步。

当杨曦梦的父母得知杨曦梦与于非凡的关系，且是姐弟恋时，他们在百般劝说无果后，便安排杨曦梦相亲，却被杨曦梦一口拒绝。这时杨曦梦的母亲扬言要大闹世昌三雕工作室，杨曦梦怕给于非凡带来不良影响，无奈下只好离开工作室回到工地进行实习。

于非凡得知杨曦梦离开世昌三雕工作室的原因，暗自发誓一定留在工作室继续学徒，将家里的徽州砖雕复兴传承下去。随后他发现之前自己在博兴青砖厂虽然学会青砖烧制工艺，但博兴青砖厂烧制的青砖并不是徽州砖雕专用青砖，且博兴青砖厂是用煤炭烧制青砖，而世昌三雕工作室所烧制的青砖是用烧柴。然而徽州砖雕专用砖烧制要求异常严格，烧制的成品青砖太硬无法雕刻，太脆易迸裂，太嫩又易碎，因此软硬适度最为理想。于非凡找到问题所在，开始日夜钻研青砖烧制的每一道工序。在烧窑过程中无法用现代仪器监控，于非凡自己总结的经验，便是技艺匠人的立身之本，他通过记录的数据总结出窑内还原气氛浓度、时间、温度，以及下水洇窑闷青工艺的时长，出窑的最佳温度，因此突破了青砖烧制的关键——青砖的还原烧结工艺。之后，于非凡经过三个月的烧窑，将青砖烧制工艺达到炉火纯青。

2010年，于非凡与俞世昌约定的半年之约还有两个月时，他又跟俞世昌再次提出独立烧窑请求，从而让砖雕雕刻师秦瑞昌和几个砖雕雕刻工产生危机感，纷纷表示反对。立下军令状的于非凡，不仅成功烧制出青砖，还得到俞世昌的赞赏。俞世昌看到于非凡通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沉稳了很多，便让他与其他几个学徒工一起学习徽州砖雕雕刻的基础工艺里的画图、放样和打坯的工序。世昌三雕工作的学徒工一般都是从前三道工序开始着手学习，等到这三道工序精益求精后，再接着学习下面的出细、修神、修补、过刀、拼接安装的工序。其中第三道打坯工序对没有雕刻工艺基础的学徒工有些困难，但俞世昌认为对有绘画和雕刻功底的于非凡来说并不是难事。

同时俞世昌当众还说谁能成为下一任传承人，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徽州砖雕工艺教给他，并帮忙打理工作室的生意时，秦瑞昌对于于非凡短时间内掌握青砖烧制工艺以及砖雕成品打磨技艺耿耿于怀，认为是俞世昌私下教授于非凡技艺。秦瑞昌，45岁，出生于山西大同的一个石雕世家。他年轻时偶然间看到徽州砖雕从而喜欢上，于是拜了俞世昌的同门师兄为师学习徽州砖雕。前些年，他得知太师傅将多层透雕工艺传给了身为三雕传承人的师叔俞世昌。并听自己的师傅说老式砖雕工艺里，一块巴掌大砖坯上最多的可以透雕几十个层次，产生跟着俞世昌学习徽州砖雕雕刻的念头。

当俞世昌成立工作室后，秦瑞昌觉得是个难得机会，便以共同复兴传承徽州砖雕技艺为由，带着跟着自己学徒的侄子长生来到工作室工作。五年过去，一直想跟着俞世昌学习几十层透雕工艺的秦瑞生，不仅没有学到，连参与到工作室的经营机会也都没有，因为俞世昌的徽州砖雕传承是单传，当前并没有首肯过一名弟子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