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六章 砖窑工2（第2页）

于非凡心想自己文化有限，又没工作经验，有地方肯让去工作已经不错了。他没有权利再挑三拣四，于是故意说道，“奶奶，我刚刚到博兴青砖看了没您想得那样艰苦，厂里有很多跟同龄的人，您的担心多余的。”

“真的？”

于非凡为打消曹春华疑虑，违心的解释着：“真的！您说的青砖场那是十几年前的时候，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达，已经全然不一样。”

曹春华听了也认为于非凡说得对，也不再追问什么，但也对今天去看于光耀的事只字不提。那是因为她怕于非凡知道担心。

祖孙二人吃过晚饭，坐在梧桐树下乘凉。

“奶奶，我去收拾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去吧。”

于非凡应着回到屋内，从衣柜里找出父亲在世穿过的夏天衣服，又将上学穿的校服放进包袱里。他抬眼看到床头放着一摞画稿，平日里喜欢画画，这些都是他绘画作品。他收拾些旧本子装进书包，等工作之余画一画。

他抬头望向对面的祖祠，忽然想起家传的两块青砖砖雕。这去博兴青砖场工作，里面没有一个熟识的人，若是带上这两块青砖，就能感觉爷爷陪在身边一样。

打定主意，于非凡来到梧桐树下，坐在曹春华身侧，“奶奶我求您点事。”

曹春华见神神秘秘地于非凡，不知这孩子要干什么，笑道：“非凡，你呀总是顾及别人感受，有话跟奶奶直说。”

“我想将家传的两块砖雕带在身边，记得爷爷在世的时候，爷爷经常拿着这两块砖雕给我讲它们的由来及历史，有它们在我身边仿佛就能看到爷爷给我讲故事的情景。”

曹春华深知于非凡和于德辉感情好，又想到这孩子独自去打工无依无靠，说道：“非凡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答应了。不过这是家传之物一定要好好保存，懂吗？”

“奶奶我懂，我一定好好保存。”于非凡得到曹春华的许可后，到祖祠内祭拜了爷爷后，从供桌上拿起两块徽州砖雕，随后用红包包好。由于青砖很重，又怕碰撞，他将两块青砖小心翼翼放进带去的被褥中间。

一切收拾完毕，于非凡准备煮一些玉米和地瓜准备带去。

曹春华翻箱倒柜，将兜里所有的钱找出来，塞给正在烧火的于非凡。

于非凡只留下几十元零钱，将剩余的钱递给曹春华，“奶奶我去上班，没什么花销用不这些钱。”

“出门在外，手里要宽裕些才行。”

于非凡拗不过曹春华只好收下。

他等玉米和地瓜煮熟后，盛在竹筛里放在院内晾上。打了一盆水端进屋内准备给曹春华洗脚，曹春华怕于非凡看出端倪，连忙说道，“非凡，早点休息去吧，我自己来。”

“奶奶，我帮你洗完脚再去睡。”曹春华拗不过于非凡，只好依着他。当于非凡给她脱下灰色布鞋的瞬间惊愣住，“奶奶你这脚怎么肿了？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曹春华怕于非凡因为此事耽误了去砖厂上班，连忙解释着，“今天我去咱家地里刨了点土豆有的一点累着，歇一宿就好了。”

“要去地里跟我说一声，你看看腿也肿了。”于非凡说着替曹春华挽起裤腿从腿到脚按摩着。曹春华伸手枯枝般的手轻抚着他的头，这孩子从小到大没让我操心过特别懂事。此时她心里说不出万般滋味，“明天要去的砖厂离家一百多里路，你要早早走，快去睡吧。”

“哎！”于非凡替曹春华应着为她按摩了腿脚后，这才回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