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后第一天,凤瑾在御书房里与镇国公谈了整整一上午。
没人知道凤瑾与镇国公究竟谈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镇国公从宫里出来之后,便立马去了城郊军营。
在这之后,凤瑾整个人都仿佛清闲了下来。
她面上看着一派自然,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京城里哪些人该死、哪些人可以留了。
“陛下,听说岭南王府和西南王府的两位,今儿一早就去拜见太皇太后了。”景寒川坐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朕知道。”
凤瑾笑了一声,“他们心里都有自个儿的盘算……都觉得自己要没命,可不是得找根粗点的大腿抱?”
在这种时代,嫡庶之别可不只是说说,而是宗族制度的根本。
送庶子来当质子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说明这两处藩王对朝廷的态度了。
景寒川知道,无论如何,凤瑾是必然要削藩的。
“岭南与西南两处藩王扩军,若是轻易动兵,恐怕是不容易。”
“没什么不容易的,该死的人总归都要死,朕也不担心这两处藩王能搞出花来,只一点,朝中无论如何都不能乱。”
站在凤瑾的角度上来看,岭南和西南两处藩王想要打进京城来,几乎不可能。
这两处封地有兵又如何?
他们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现在这年头,又不是现代化战争。
就算是真的打仗、就算是朝廷这边一路败退,等那两地藩王打到京城来,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是无论在什么年代,人心都不能乱。
凤瑾必须要在她女儿身的秘密公诸于众之前,把所有障碍一一扫除!
景寒川眸光动了动,“陛下是想要御驾亲征?”
“是啊。”凤瑾似笑非笑,“愿意跟朕一起吗?”
“陛下是信不过臣?”
如果是从前,景寒川是无论如何都不敢问这种话的。
可此时,他也不知道从何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来。
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答案。
“信不过你什么?”
凤瑾听了他这话,却禁不住笑了。
“你是觉得……朕不把你放在京城,是怕你谋反、抢了朕的皇位?你自个儿在心里盘算盘算,你有这份本事吗?”
景寒川:“……”
凤瑾一边笑一边说道:“不用多想,朕没别的意思,也不怕你留在京城里搞什么小动作,只是你留在京城里也没事,万一朕不在,朝中那些臣子们又搞出个什么清君侧来,你死还是不死?”
别的不说,凤瑾还真不怕景寒川抢她皇位。
如果景寒川真的有这份本事的话,先前这十几年里,他也就不用活的这么窝囊了。
景寒川:“……多谢陛下。”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