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如此的话,京城上下的兵马,岂不是都掌握在镇国公手里了?”
镇国公原本就执掌城外的神策营与神武营,如今再加上京畿守备军……
景寒川觉得,这不像是陛下的作风。
凤瑾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当然不会,京畿守备军统领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人,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多年了,总不能还治不住那位张家二公子。”
事实上,京城内外的兵马,一直都是多家制衡的。
即便凤瑾并不认为等她离京之后,会有人敢造反,却也习惯了未雨绸缪。
“好……”景寒川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脸色更苍白了。
在这样大冷的天,他额头上竟然带着一层薄汗。
“景寒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瑾一句话刚问出口,瞬间就回过神来了。
今日是十五,是景寒川毒发的日子!m。
她直接转头看向身后的暗风,脸色都变了。
“快!回宫!”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宫。
在半路上的时候,凤瑾想起还在外头的永昌郡主,便命人去把永昌郡主也接回来。
回到承德殿的时候,景寒川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凤瑾命人给他灌下解药之后,他才勉强清醒过来。
但即使是这样,他对凤瑾也没有什么怨恨。
凤瑾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眸,好半晌,都没有从他那双微红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过了许久,凤瑾最终问道:“景寒川,你怨恨朕么?”
景寒川手指蜷缩了一下,睁着眼睛说道:“不怨。”
听到这话,凤瑾都觉得有些惊奇。
她蹙眉看向景寒川,“为什么?”
“是我……是我的错……”
景寒川没有正面回答凤瑾的话,而是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曾经的事。
“那年冬日里,是我把府里侧妃所出的二公子,一脚踹进了荷花池里……只因为侧妃令我母妃难过了……”
淮南的冬日没有冰雪,但荷花池中的池水依旧寒意刺骨。
侧妃所出的二公子,比他还要年长两岁,却并不是他的对手。
昔年的景寒川,小小年纪,天资卓绝。
他出身尊贵,是淮南王府世子,又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资,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性子?
那时候,他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凤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话,但还是安静的听着。
景寒川继续说着,“我那时候心里想着,不过是一个庶子……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值什么呢?”
他当时年纪还小,而侧妃所出的二公子,年纪同样也小。
他为了报复侧妃,把二公子踢进了冬日的池塘里。
那池塘里满是枯荷,岸上寒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