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四章 以屈求伸（第2页）

周开山鼻孔又哼哼了一声。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鼻子有毛病。

老爸嘿嘿笑了一声，说：“小兔崽子，既然做错事情，你就当着你岳父……”还没等周开山鼻孔哼哼，他又改口道：“你周伯伯，说说，今后打算怎么办？”

周太平恶狠狠地骂道：“畜生，好没眼水！”就走到我面前，狼一般在我面前走过来，走过去。“你是有意与糟践我们周家？嗯，还有没有法制观念！”

我的汗水下来了，感觉自己尿胀，大腿也簌簌打抖。我咽了口唾沫，说：“周伯伯，我……”

“你这小坏蛋，在家里怎么说的？你不是说，要给周伯伯道歉，求周伯伯原谅。怎么当着你周伯伯，就说不出话了？既然做错事，就要汉子样承担！”老爸将我一摁，我扑哧一下跪在了屋子中央！老爸抡起巴掌，狠狠地掴了我两耳光，嘶哑地道：“小畜生，你怎么不干人事呀你？”

周开山鼻孔里又哼了哼。良久，他才慢悠悠地道：“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说什么好？芙蓉你也不好，看这事该怎么了，啊？！”

周芙蓉呜咽抽泣着，说：“爸呀……”

周开山生气地呵道：“你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有死呢！”

老爸朝周芙蓉那里走过去。“芙蓉姑娘，都是我教子无方。求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给这小兔崽子一个机会吧？”

周芙蓉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嚷起来：“妈呀……您老人家死得太早，女儿……呜呜，女儿……”

周太平呸地唾了她一口。“周芙蓉，你还好意思叫妈，全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

“太平，你是不是非得给我添堵？”周开山黑着脸问。

周太平说：“老爸，我还不是为家庭名誉着想？你要总宠着芙蓉，以后我们家还有什么脸面？”说罢，也不看我们，悻悻地摔门走了。

周芙蓉突然跪下，冲着周开山直叩头。“爸呀，女儿做错了事，求爸原谅……”

周开山铁青着脸，眼睛望着窗外。“听说，你这小鬼儿子考上了大学。是哪个学校呢？”

老爸赶紧回道：“是省里的重点学校，交通大学。”

周开山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端起盖碗茶杯，很响亮地喝了一口茶，半晌方道：“既然这样，那就得等到大学毕业方好。”

老爸赶紧点头。“是是是，大学毕业就结婚，周市长所说极是。”

“起来吧。”周开山道。

耻辱啊，记得当时我真的感觉老爸是一条虫子，在地面蠕动。我呢，我能是老虎？

“还不快快谢谢你周伯伯——不，你岳父？”老爸朝我呵斥道。

“谢谢……岳父。”我站起来，揉揉跪得麻木的膝盖，重新坐在凳子上面。

周芙蓉也站起来，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

周开山瞅瞅我，又瞅瞅周芙蓉。“你们两个给我听好，既然恋爱交往，总得有善果子。一、种下的冤孽，尽快解决掉，免得丢人现眼；二、中权学习期间，不准再犯错，也……不准同房。当然，芙蓉丫头也得尽快工作，谁叫你们兄妹读书不长进？三、双方不准再接触异性，要是……”说罢，鼻孔又哼了哼。那声音，有种不怒自威的意味。

真的就是老虎哇，虎虎生威，不威自怒。做官，身上为什么能有光环，让人有云遮雾罩感觉？

这时，我无意中瞥到老爸，他望着我，眨巴着眼睛，那笑，好得意好得意啊！

告别周开山他们朝回走的时候，我赌气地对老爸说：“老爸，你什么意思？”

老爸装作不懂的样子：“权娃，什么什么意思？你什么态度，你怎么同老爸说话的？”

我问：“是不是你同周开山周芙蓉他们商量好，一起整我的焖鸡？”

老爸生气地敲我一个爆栗子：“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当局长呢？告诉你林中权，能同周芙蓉结婚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得好生珍惜知道吗？”老爸说着说着，就用手指扳着算计起来，“告诉你小子，攀上了这门婚事你不想上进都难。就算30岁当个科级吧，到40岁还不得当上局长副局长？”

这老爸真可悲，把儿子的前途命运拴到别人裤腰带上！我才不信邪呢，我就不相信，凭我林中权自己本事不能出人头地！我气呼呼地说：“老爸，我们打赌，只要你不逼我同周芙蓉结婚，40岁上我当不了局长我……我就离家出走！”

“你敢！”老爸气得浑身哆嗦，扬起手要打我，又将手放下。“告诉你林中权，始乱终弃能是我们林家人干的？你要是敢甩芙蓉，我就死给你看！”

这个鬼老爸，怎么像牛一样倔？我只好冷冷一笑，丢下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