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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夫人路线(第3页)

周芙蓉又是咯咯一阵欢笑,说:“黄大哥,这可是你说的。”

“你还不了解你大哥,大哥我这人最耿直,宁输脑袋不输耳朵。”说罢黄鼎礼脑袋朝后一扭,扫我一眼又回过头。我的心兀地一沉,黄鼎礼眼神中饱含内容,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我还是好感激。黄鼎礼真够意思,我刚上任就给我解决了交通问题,跟着他,注定今后我少吃好多亏。

暮色的大网兜头盖脑罩下来,衔灯亮了,城市笼罩在蒙蒙夜色里。

说话间就到了部长大院,黄鼎礼将车靠稳,我们下了车。他把后备厢打开,取出一包用报纸包裹的东西,递给我,却被周芙蓉一把夺过,并对黄鼎礼说:“黄大哥我们两个去,他笨嘴拙舌办不了事。”

我好像被扇了一耳光样愣怔在那里,这臭婆娘怎么这样张狂?屈辱的泪水在我眼眶里打旋儿,我将脸别在一旁,嘴里却说:“就是就是,黄局你们去,我在这里等你们。”

黄鼎礼说这样也好,和周芙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院,在那朱红色大门前站下,摁那门铃。不一会儿门打开,俩人进去,门又很快关上了。

我蹲在地上,望着院子中央那高大雪亮的路灯。一株大树矗立在我旁边,是一株很古老苍虬的黄葛树,刚好将我遮掩在黑暗中。

我鼻孔酸涩,心里刀扎一般难受,不争气的泪水又哗哗地涌出来。我狠狠扇自己耳光,啪啪啪啪,一连打了十几下。又双手抓住头发狠狠揪,惩罚着自己。我恶狠狠地唾骂自己,林中权你就是个衰人,只能被老婆当马骑,当狗使唤!

这时,手机又震动了,当然是苗苗发的。打开一看,是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这是什么意思?我按了删除键,将它删了。

突然,我脑袋里灵光乍现,又想起昨晚那一幕:周芙蓉为什么对见姓钱的那么反感?她为什么要让我亲口求她?为什么到了姓钱的门前,她却不让我进去?

这钱学书是周开山的老弟兄,一批入党,一批进党校受训,一批提干。曾经他还与周开山一道去过黄葛镇芙蓉她奶奶家。那时芙蓉还小,脑袋顶条冲天辫儿,整天骑在钱学书肩头,从镇这头走到那头,手里捏只棒棒糖,看得我们好眼气。

后来我与周芙蓉恋上了,总在她家看见这姓钱的。我见着他们之间眼神的碰撞,黏糊、暧昧,还看见他们身体接触时带些意味深长。有时,还只有他们俩人,鬼鬼祟祟待在芙蓉那小屋,不晓得搞什么鬼名堂!周开山也曾经大为光火,背后不知嘀咕了多少次。为此我曾私下问过周芙蓉,问她男女之间,有那么多私密非得背着人?周芙蓉一听就冒火,指着我鼻子大骂,说我思想复杂,心理阴暗。说我不要脸,“钱叔是我父辈,你怎么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我并非没有私下进行调查摸底,可周芙蓉单位就在家附近,加上自恃高傲,并没有多少人缘。她的野老公到底是谁,一直是我关注的重点,可是直到如今,我还没有掌握任何蛛丝马迹。

啊,这丝丝缕缕,让我如梦方醒——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一股寒气从脚底直钻我心底,我几乎不敢相信地打了一个寒噤!

难怪周芙蓉一直坚持不说弄大她肚皮的狗男人!

难怪每次姓钱的来,总是鬼鬼祟祟,非要我不在家!

难怪周开山一提起姓钱的就要生气!

难怪黄鼎礼一定要我出面请周芙蓉!

难怪周芙蓉一直不愿意帮忙!

——他们,原来都以为我知道周芙蓉的烂事!

一定是,一定是!我这霉伤心啊,人家把我卖了,我还帮忙数着票子,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可悲的人吗?我被虫子咬样跳起来,嘴里尖利地嘶嚎着,将头狠狠地撞那飘逸如仙的黄葛树老精怪,一下,一下,又一下。黄葛树老精怪呵呵嘲笑着我,纹丝不动。在这高大轩昂的黄葛树面前,我真的成了一只小虫子,徒劳地想撼大树。

我好可笑啊!我望着对面钱部长家窗户里溢出的灯光,心里好灰暗。我是虫子吗?我就是虫子啊!我既然是一只虫子,还活什么人样?我握着拳头怒冲冲地朝那朱红色大门走去。我是一只困在网中的虫子,现在不是虫死就是网破,我得拿出我的男子汉勇气!当我站在门前,要按那门铃时,手却定在空中不能下落。我是怎么了?要是这样闹,能有自己的好儿?

其实,闹当然也可以闹,但是我到底抓着了他们什么钢鞭?也许,手一按,门一开,我会被当作疯子,不但不能出我胸中恶气,说不准我会弄得里外不是人,甚至会断送我的政治前途!

不!不!不!我怎么成了愣头青?我怎么这样沉不住气?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我得仔细权衡,我得审时度势。俗话说,世上事本就是浑浑水养浑浑鱼,或者说,浑浑水养浑浑虫,哪里能认了真?这时,我脑海里真的想起宋江的一句警句:恰似猛虎卧荒洲,潜伏爪牙忍受!《水浒》作者施耐庵说得极好——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

我是老虎吗?我当然是!我是虫子吗?我当然是!不过,我这老虎还嫩,骨头还没长硬,我这虫子,面对的是坚硬的杠子。老虎可以吃鸡,虫子可以蚀杠子,不过得找准时机。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怎么能自乱阵脚!

我退到原处,双手揪着头发痛苦地思考着。我是男人,我的女人欺骗了我,这个女人,我喜欢吗?不,我也许仅喜欢过很短的一段时间,以后就再没有喜欢过。这妖魅狐狸精的女人,泰山压顶样罩着我,弄得我心里压抑,精神上都有些不正常。她,是我不共戴天的死敌!可恨也可杀,但是就算杀了她,我又有什么好?不过就是成了一堆喷臭的狗屎,一个可笑的杀人犯,没有半分斤两!

我是男人,男人身上自有山一般的重担,我怎么就不能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我还年轻,我的路还长,现在我的事业刚上路,我不能莽撞,要寻觅机会让所有嘲笑我的人都知道,我林中权也有杀着,还会步步进逼!

恍惚中,我看见黑暗中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那是老爸,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好久没有他老人家的消息了,他的病好了没?前次周芙蓉专程到医院护理,怎么周芙蓉一直不提他老人家?

“老爸……”我呜咽一声,感觉大彻大悟。陡然,我听见院门传来厉声呵斥:“黄鼎礼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对我使坏——”是钱学书的声音,我赶紧躲在树后。只见大院门口涌出来几个人,正争执着什么。又听见芙蓉的声音:“钱叔,请您息怒,其实黄局长不是来送礼,是——”“放屁!周芙蓉你还敢给黄鼎礼这小畜生打掩护——”钱学书真的气坏了,“多好的党风,就给你们这些坏虫子给啃噬坏了!滚,拿着你们的脏东西都给我滚!”又听见黄鼎礼谦卑的道:“钱叔您批评得对,那我们就走了啊。”两条黑影朝我这里匆匆而来。一会儿周芙蓉和黄鼎礼到了我面前,见了我连招呼也没有打就朝外走。我没好问他们,我也懒得同这对狗男女厮缠呢。

——钱学书到底是人还是鬼?我脑子里一团浆糊。回家后我连脸脚都没洗就合衣在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快下班我接了一个电话,说我老爸快不行了。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走出办公楼拦了一辆出租车,说了方向。汽车调过头,朝大栗子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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