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下来,折损人数已是超过五百人。
参领也就是甲喇章京,已经是八旗中的重要将校。
伤亡如此惨重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士气的打击。
而后历战,每逢那员明将出战,诸军皆为之惊惧。
无有敢撄其锋者,无论满蒙军兵,远望黄骠马驰骋而来,尽皆走避,不敢与其接战。
此后大同镇兵每次进攻,皆由王辅臣作为先锋。
王辅臣的声名,也逐渐与曹文诏等同。
曹文诏身为一镇总兵,轻易不会冲锋陷阵。
而王辅臣则不然,他不过只是一名家丁,所以常常陷阵摧锋。
黄台吉眉头紧蹙,这样的情况并不妙。
明军疏于野战,长于防守,因为军心士气的影响,所以多数时间依靠着城墙才敢一战。
但是眼下,随着战争的持续,这样的情况却是开始颠倒了起来。
明军陷入重围,只能背水一战,上下拼命,在野战失利的情况之下,竟然都还能够够保证军阵没有太过于凌乱。
而且在战线上不仅仅有王辅臣和曹文诏,还有很多地方,明军中的一些勇将也是给他们造成了一些不小的困扰。
援助松锦的这支明军,本就是各镇选派出来的精锐,援辽之后,又经历了数次血战,早已经是不同于往日。
最为重要的是,青山关一役后,明军的军心稳定了许多,很多时候都不再如同以往那般胆怯。
想起了青山关之战,黄台吉的心中阴云更多。
谭泰是他的左右手,连带着正黄旗几乎半数的巴牙喇护军都折在了青山关一役。
正黄旗因此的实力大减,以致于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压制不住底下的那些王爷贝勒了。
现如今,在松锦一线。
召集全国兵马殊死一搏,黄台吉已经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因为戊寅之变最后的失利,蒙古诸部已经是心有不满。
乳峰山之败,明军士气高昂,而他们的士气却是因此受挫。
汉军旗的一众汉军心思浮动,甚至多次发生逃亡事件,逃亡明军营地之中的逃军不再少数。
派遣满兵日夜巡营,才使得这样的情况不再发生。
眼下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极为不利。
而且前不久潜伏在明军中的暗线传线报来。
明军竟不准备突围而出,而是想要背水一战,解除锦州之围。
“鳌拜何在!”
黄台吉心中郁结,脸色更差,冷声喝道。
“奴才,在。”
望台后方,鳌拜龙行虎步,踏步上前,伸出双手快速掸下左右袖头,而后左腿向前迈半步,左膝前屈,右膝后弯,俯身低头,右手下垂,瓮声回答道。
“向阴屯一地,对于我军至关重要,你领镶黄旗护军一营前去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