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庆幸解脱吧。
苏越看了看景悦之。
他虽脸色苍白,但身体在恢复。
这几年,景悦之上位后,一年比一年疲累,当陈国之君,很累,一个弄不好就背上肖父的骂名。
景德真的让陈国百姓寒心。
现下的陈国,内部要不是有萧将军还有一些跟随太祖的老臣们压着,哪还有陈国的存在。
但也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越叹息一声。
替他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被一双冰冷的手拉住手腕。
景悦之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要走了吗?”他一开口,便苦笑自己为何多问一嘴,不是早知道的事吗,问又有什么用。
苏越点头:“嗯。”
“明日就启程。”
景悦之神色很淡,眼神也很淡,像是月色余晖,让人看了惆怅,惋惜,心口骤然揪住。
苏越:“你病了一个月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振作起来,你是一位好皇帝,陈国百姓需要你。”
“临别,只对我说这个?”景悦之很不喜欢这个话。
陈国需要他。
然后呢?
你需要我吗?
景悦之没有说出这些话,只是看着苏越的眉眼,他是多么渴望她再说一点,独属于他的话。
“没有。”
景悦之重重吸一口气,手颓然放下,拉住苏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心,在此刻沉痛无比。
对他就无话可说吗?
也是。
有何好说的。
他期待什么呢。
他有什么资格期待呢。
他又拿什么挽留呢。
他惨淡一笑:“我病了,一直不好,躺着的日子就等着你来看我,可是怎么等你也不来,等来了,我又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