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没丁点油水,科室算上我就只有四人,每月工资我一科长,也就六七十块。
不过有这薪水,我也知足了,每日工作也不忙,办公室一坐,喝喝茶看看报纸,悠闲自在,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咱这条件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这些年就这么待下来,人都是懒惰,没点动力、追求,也没有上进心,感觉就是过一天是一天,颓废了。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南阳这边各大国营厂,效益都不如过去那般好了,也不能说是南阳,其它地方也是,市场经济越来越活络,对国营厂子冲击很大。
我这边工程公司也是如此,年初还开了专门的相关会议,其实就一个内容,解决公司目前困境,怎么给它维持下去。
盘子里的食物就这么多,这围边上等着吃的却是不少,哪里够分,怎么维持呢?
裁人、内退、提前退休,就这几个老办法。
单位管理层也精简了,像我这规划科也没了,直接给你下调到下面的项目工地,我现在的身份是项目工程队经理,这名头听着挺敞亮,
经理!
其实怎么回事自己清楚,一天到晚就得在工地里头待着,跟水泥、砖块、木头桩子打交道,机器声、敲打声……这一天下来,落一身尘土,耳朵也是嗡嗡嗡的。
遭老罪了!
完了,这工资还降了,辛辛苦苦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爬到办公室的位置,这还没待几天呢,又给你整回去,你说找谁说理去?
真的,当初决定下来时,想死的心都有,唉……”
陈北轻点头,劝一句,
“柳哥,不至于,你这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端起酒杯,“来,我再敬你一个!”
柳涛苦笑声,也端起酒杯,碰了个,一口闷了,喉咙火辣辣的,不是滋味。
柳涛道:
“那会时间我都想辞职不干了,不过终究是不敢,你说我这要辞职了能干嘛去?
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父母要养,不敢呐,唉!”
“柳哥,你也不用这么消沉!”
陈北道:
“就你现在的状况,那也比绝大多数人要好,拿我来说,我一刑满出狱的劳改犯,身上这污点是要背一辈子了。
公家的单位是别指望了,没准往后这找对象都难,人家一听是劳改犯,怕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跟柳哥你这条件一比,天地之别,我怕是得直接跳河去了。
还是要放开些,往前看。
你再看看老王,你俩都住同一片的,头上都戴顶绿帽了,不也一样坚强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