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加身,连她最擅长的虚与委蛇都做不到了,每次伊墨带着愧疚之色想跟她谈一谈,换来的只是她冷漠无情的扭过脸。
伊墨心情抑郁,他在理亏和愤怒中整日阴沉着脸色,以至于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侍奉,连大气都不敢揣。
再次传来敲门声,白薇不悦的假装没听见。
这些佣人,只听伊墨的话,不管她说了几次不吃饭,她们还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送进来。
然后送也就罢了,还非要唉声叹气的在她面前说几句伊墨的好话,怎么让人听着可怜怎么来,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帝大人生生说成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虫。
呵呵呵,如果伊墨知道你们背地里这么说他,会不会直接把你们这些人都赶走?
敲门声没在响起,这次这个,还算识相。
白薇刚松了口气,就听房门吱嘎一声,竟然是被推开了。
浑身僵硬。
刚刚敲门的人,是伊墨?
只有他会不经准许推门进来。
可如果是他,刚才为什么会敲门?是害怕突然进来,自己又发疯吗?
用来砸他的枕头还在地上扔着,她本以为他最少也会气几个小时,却没想到,不过两个小时,他就再次来看她。
心中隐隐作痛,白薇立刻紧紧闭上眼睛。
耳中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害怕吵醒她。
然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她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伊墨的手正好从桌边滑过,手指上,似乎有一块黑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烫到了。
旁边床榻陷下去一块,是伊墨坐了下来。
她努力让呼吸平稳,宁愿装睡,也不想此刻面对他。
还带着烫盅余温的指尖,触碰到脸上,从额头到眉毛,然后到脸颊,最后落到唇边。
伊墨心中泛起一阵心酸。
曾经两人亲密如一人,现在,她却怕他如豺狼虎豹,只有这样睡着的时候,才能容他亲近半分。
“薇薇,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他的声音缓慢沙哑,带着无法言说的伤感,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的,仿佛是在心尖上刻下一道伤痕。
他在旁边合衣躺下来,双手轻轻将人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头顶,缓缓闭上眼睛。
“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了。”
一滴泪无声落下,可惜他并没有看见。
他也并不知道,他对她的伤害,并不是来自那天的暴行。――
一大早,白薇从楼上下来,白色的连衣裙让她看起来清纯动人,精神看起来似乎也不错。
见伊墨坐在沙发看报纸,神色淡淡道,“我要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我陪你去。”伊墨放下报纸就要起身。
“不用了,让卫青跟我去吧。”
伊墨顿了顿,坐回原位,再次将报纸拿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