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博手上的食材掉落在地,豆腐已经碎得不成样。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博慌乱地将食材捡起,他跨步往家里方向走,在经过我时,生生停下了脚步。
“刘琴,跟我回家。”他粗声粗气说。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慌什么?”
宋经年凝眸冷视,凉凉道,“我也想问,你慌什么。”
张博双手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绽露出来,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刘琴,跟你回家好吗,回去我细细跟你说。”
我歪着头看他,他这副模样是我不曾见过的。
虽然我们这些从农村来的孩子在大城市里活得很卑微,但是张博曾经是天之骄子,在大山之中,他是同龄后辈们学习的榜样,是长辈们表扬的对象。所以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傲气中。
我脸色微动,“好,先回去,我跟宋总说再见。”
张博很想逃离现场,但听到这么说,愣是不动。
“我等你。”他坚持。
我颔首,目光挪向宋经年,“宋总抱歉,家里比较破旧,不太适合邀请您上去。明天劳烦您车开到巷口,早上八点我会准时恭候您。”
宋经年扫了张博一眼,锐利的眼锋利隐入深色黑眸,“刘助理,现在是饭点,我送你回来,你真不留我吃饭吗?”
我讶然,梗着脖子,“行,家常小菜,还请您见谅。”
宋经年轻笑,低声说,“你做的家常小菜,色香味俱全,与米其林餐厅不相上下,谁能不喜欢。”
我笑,“你还没尝过呢,怎么知道我做的好不好,万一是黑暗料理,有的你受。”
宋经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黑白不太分明的眼睛含着朦胧的光,“我当然吃过。”
他语气很轻,低沉暗哑的声音很动听。
走在前面的我回头望了他眼,一道莫名的情愫在心底一扫而过。
我租住的地方在四楼,不是个好楼层。
这座城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请人扛包上楼,三楼以下免费,三楼以上就要加费用。打个比方,买一罐灌装液化气,大罐的125元一罐,送煤气的大哥要加三元上楼费。罐装水也如此。
所以每每要多出三块钱时,我就心疼得直拍大腿。
招呼宋经年坐下,我就了住房,系上围裙砰砰锵锵的切肉下锅。
“需要我帮忙吗?”张博走进来问。
我朝他挥了挥锅铲,“不需要,你先去忙你的。”
张博神情紧张,板着脸问,“为什么让他来家里吃饭。”
我搅拌锅里菜,“人家送我回来,省了我打的费,我请他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张博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用特别严肃正经的语气对我说,“刘琴,要记住,你是我的,是我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