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蕙轻哼,“人家小两口本来快要成亲了,却偏偏被您给分开了,能不挂念吗?”
这事儿说起来顺康帝就有点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夸道:“谁让商渡得用呢,朕也是为了让晋北百姓早日恢复安宁生活啊。”
有了这段小插曲,当姜穗宁走进大殿,就感觉顺康帝对她的态度越发柔和,不等她下跪请安便道:“自家人不必客气,赐座。”
“多谢陛下。”
姜穗宁也就不客气地坐下来。
顺康帝又把商渡在晋北的表现夸了一通,“你放心,他那边一切都顺利,那些流民不成气候,一打就散,他一直在中军,也没有受伤。”
姜穗宁站起身谢恩,又面露为难。
“其实宁月今天进宫,是另有要事禀告。”
“什么事?”顺康帝没多想,“你直说便是。”
“事关重大,宁月只能跟陛下一个人说。”
姜穗宁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姜明蕙方向看了一眼。
顺康帝也反应过来,越发不解,“什么事是你姑母都不能听的?”
“陛下,既然宁儿这样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姜明蕙起身,毫不犹豫的道:“臣妾去茶房,给您煮壶奶茶提提神。”
顺康帝来不及阻拦,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叮嘱:“……多放糖啊。”m。
梁公公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顺康帝好笑地看向下方,带了几分对小辈的宠溺,“现在可以说了吧?”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
“陛下,宁月刚刚从令国公府回来,萧老太君的病情……”
姜穗宁三言两语交代了萧老太君的情况,包括莫鹤行被冤枉,真正的投毒之人是马氏等等。
这些都不是秘密,顺康帝早晚都会知道,她也没想要隐瞒。
顺康帝听得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直到说萧老太君转危为安,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却越发不解,“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屏退左右?”
“因为莫大夫告诉宁月,萧老太君所中之毒,乃是出自前朝宫中的秘药。”
姜穗宁从袖中取出瓷瓶,一步步走上台阶,轻轻放在了御案之上。
顺康帝神情凝重起来,“那个马氏是如何能拿到宫中秘药的?”
姜穗宁语气微顿,“这也是宁月想不通的地方,若是猜错了,冒犯了,还请陛下恕罪。”
顺康帝一挥手,“你说,这里就咱们俩,朕恕你无罪。”
姜穗宁眼睫低垂,轻声道:“今日嘉盈郡主也在令国公府,她口口声声说是宁月介绍了庸医,才害得萧老太君病情加重,危在旦夕。若不是从马氏房里搜出了毒药,只怕宁月现在已经成为整个令国公府的仇人了。”
她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陛下,不是我非要猜疑她,可她前几天还跑到定国公府大门外,说要进岳家祠堂上香祭拜。您说,这是她该做的事吗?她分明是想插足我和商渡的婚事,提前行使岳家宗妇的职责啊。”
顺康帝惊讶了,“还有这种事?”
想起太后说过的话,他心虚地摸摸下巴,安抚她:“你别担心,朕既然给你和商渡指了婚,就绝不会再指第二次。”
“宁月当然相信陛下。”
姜穗宁这句话说的理所当然,透出的信赖让顺康帝十分受用。
她又蹙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但嘉盈郡主为了陷害我,就敢给国公府的老太君下毒……这样的性情手段,哪还像是潜心礼佛的人?”
姜穗宁点到即止,只是用十分担忧的眼神望着顺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