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过道站了一个男人。
“杳儿小姐,您认识我吗?”
“你是。。。”她打量男人,有印象,“哥哥的司机?”
他跟了霍时渡五年,从“工程师”跟到“总工程师”,又跟到“集团董事”。霍时渡经常加班,总是凌晨用车,他兢兢业业,没出过交通事故,没拖延过时间,霍时渡很信任他。
2月份他调到北航集团的礼宾部,负责机场、公司、酒店的公务行程,接送外宾入住、考察。
而且是霍时渡亲自调岗的。
“高管私人司机”变成“公家司机”,不属于平调,属于降职。
“你怎么来烟城了?”纪杳邀请他进门。
“霍先生吩咐我带您去医院。”他规规矩矩在门外,婉拒了邀请,“做一个小手术。”
纪杳一懵。
“李家知道您怀孕了,霍副市长和霍夫人没表态,老夫人是外姓人,也不便插手。霍先生考虑大概率结不了婚,您和孩子的名分不中听。”司机神色恭敬,安慰她,“您年轻,不愁以后没孩子。”
她脸色骤然苍白,一动不动,“是哥哥的意思?”
司机笑而不语。
原来,霍时渡昨天的避而不答,彻夜难眠。。。是琢磨孩子的去留。
他清楚她舍不得。
她没了父亲,母亲又不久于世,这个孩子,不单单是孩子,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意义太不一样了。
“走吧。”司机侧身,示意她。
不对。。。
霍时渡即使要打掉孩子,也应该吩咐秘书,不应该吩咐一个司机。
纪杳护住腹部,后退,掏手机。
司机发现她的意图,一把夺过来,拽着她出去,“杳儿小姐,别耽误工夫了,这孩子霍先生不留。”
话音未落,电梯里,楼道口,分别蹿出两拨人。
一拨是保镖,一拨是黑衣人。
互相对峙。
司机审视黑衣人,“我为霍先生办事的。”
“霍公子猜到你们会来,提前部署了我们,保护杳儿小姐的安全。”领头的黑衣人寸步不让,“你们今天出不了这扇门。”
事已败露,司机不伪装了,索性挑明,“没人敢阻碍霍夫人,她是霍先生的母亲,霍先生也得服从。”
“少废话!霍公子下令,无论什么人,来一个,废一个。”黑衣人一挥手,四名手下扑过去,司机这边的保镖也冲上去。
纪杳跑回客厅,躲在窗帘后,抓着晾衣杆,挡在身前自卫。
霍夫人派来的。。。
霍家容不下孩子。
是了。
霍时渡不爱玩儿,同圈子的子弟们爱玩儿,怀了孕,母凭子贵逼婚的,霍家见识多了。
和富豪耍这招,遇到心软的,兴许得逞了;和权贵耍,纯粹自讨苦吃。他们生活在危机四伏的权力场,圆滑警惕,最厌恶算计。
霍夫人一定以为,她也是那种女人。
不甘心脱离了霍家这棵大树,一早就在套路霍时渡,妄图上位。
经历了耿世清、胡生那些不堪入目的联姻对象,更会不择手段拴住霍时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