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香荠掩饰性地笑笑:“我只是惊讶,咱们陈老爷的寿宴,竟然还能邀请侯府的公子来做客。”
“你还是真是个傻的,你也不看看平南侯姓什么,咱们陈府的夫人又姓什么?”
香荠这才意识到:“原来太太出身平南侯府?可又怎会嫁到陈家?”
陈老爷是首富不假,但勋贵世家绝不会轻易将女儿嫁给商人,说出去也是极为丢人的。
兰馨又无奈地和香荠说了许多,香荠这才知道,如今的太太徐氏是平南侯徐家旁支中的旁支,又是庶出。陈老爷当年以数万两白银求娶,所以徐家嫁得也爽快。
香荠暗自记下这些,又感激地和兰馨再三道谢,两人的关系竟也比往日亲近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日,香荠日日和兰馨一起准备宴席的大小事宜,在兰馨有意无意的帮助下,香荠对府内的人员调动、姻亲关系、生意往来等等都有了不少了解。
时光飞逝,距离陈老爷的寿宴已不足一周。
谢佳容接连数周没有睡好,终于整理出了有关寿宴的大小章程。可没想到再拜见婆母时,却依然受了不少训斥。
“其他便也罢了,但是这宴请宾客,排位坐次才是大事,采买等旁的要事我都交给旁人去做了,你怎么这点事都做不明白!”
谢佳容向来不擅长交际,闻言不禁有些委屈,但却不敢反驳。徐氏毕竟是她的婆母,背后还有平南侯府。
徐氏当然是故意的。
自从上次香荠捅破陈子盛的心思,她看自己这个儿媳妇就各种不顺眼。身为人妇,不服侍好自己的夫君,整日舞文弄墨、悲春伤秋,还对陈家里人高傲得像个什么似的。明明谢家早就衰败了,捐官的钱都是陈家出的,谢佳容还整日在那里摆款。
想到这里,徐氏愈发后悔同意这份亲事,若谢佳容还这样成日不知轻重,她也不介意让子盛多纳几房小妾。
这还是看着谢家的族亲还有几分能耐的份上,若是谢家一直这样破落下去,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子盛休妻另娶。
“好了!真是看见你就心烦!这些事我都交给管事去做,平南侯府和侧妃娘娘那日要来府上为老爷贺寿,你作为陈家少夫人,提醒府里的人都警醒着点,盯着各房各院都排好班次,府中的人员进出要再三查实,可别惹出什么事端、冲撞了什么贵人!退下吧!”
谢佳容眼圈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没有落泪,胡乱行了礼就退下了。
她是谢家独女,从小锦衣玉食,父母呵护备至,连父亲都没有这样训斥过她。
若是谢家没有败落,若是谢家父兄在朝廷里能任职紧要的职位,她又怎会被婆母这样不念情分地训斥。
明明陈家只是个卑贱的商贾之家!他们怎么配,怎么敢!
谢佳容暗恨,心中暗想,一身铜臭味的商贾过个寿诞,也配王府和侯府来充场面?
她才不去管这种无聊的杂事,到时候,越乱才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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