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不承认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刺痛,但对纳兰荻的厌恶却是反攻过来,远远盖过方才对他的一丝心疼。
“给我过来!”纳兰荻直接将水杯摔在地上,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怎么,你也学起慕繁星欲擒故纵那一套。”
一把利刃再一次插进慕繁星心脏里,即使告诉自己纳兰荻现在是个醉鬼,说的都是醉话,不要听,但心脏还是会因为男人语气里的轻蔑而疼痛。
“放手,纳兰荻,你别在我这发酒疯。”慕繁星挥手想甩开手腕上圈着自己的大手,但纳兰荻好像休息够了,有了力气,她一点都挣脱不开。
“你不是一直想做我的女人吗?今天我就满足你。”
女人的抗拒被纳兰荻看作是对“慕繁星”的模仿,自从慕繁星离开以后,纳兰荻便感觉身边无时无刻不在充斥着她的气息,喝醉时在自己眼前,沉睡时在自己梦里,清醒时又在脑子里纠缠不休。
一个个场景和心里越来越汹涌的钝痛感,都在提醒他,他对慕繁星实在是太过在意了,已经超过了对普通玩物的在意。
就像是,就像是喜欢上了她一样。
这个念头在纳兰荻脑海里不停回旋,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爱上一个玩物?
脑海里的混乱带来的是纳兰荻动作上越发的粗暴,粗暴的想要撕开眼前女人的衣服,粗暴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感情不会沦陷。
这熟悉的,难以反抗的压制力,激起了慕繁星心底对纳兰荻之前种种恶行的厌恶感。
她已经有自己新的生活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玩物了,她不想,不愿再被如此对待!
慕繁星的手甩在纳兰荻脸上,又不解气的抓起桌上的凉水壶,一股脑的淋在纳兰荻头上。
“纳兰荻,你给我清醒点!”
这句话像是神秘的机关,连同右脸上火辣辣的一巴掌,还有头顶透心凉的冷水,将纳兰荻的所有躁动浇灭,他清醒了。
水珠沿着发丝滴落,隔着水帘,他看清了眼前的女人,确确实实就是慕繁星。
慕繁星整具身体还因着方才的恐惧而颤抖,扇了男人巴掌的手颤抖着指着他,“纳兰荻,你以为你是纳兰家的少爷,就该被人人奉承?”
“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瞧不起你!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在依靠家里的力量作威作福,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不,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懦夫!离开了家就活不下去的懦夫!”
“我是无法反抗你纳兰少爷的权势,但我看不起你。明明是你把我扔在荒山野岭,又喝得烂醉去我叔叔家找我。这是什么情深难自抑的戏码吗?纳兰荻,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自被强迫以来,慕繁星所有的怨恨,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情绪的惯性比她想象的更为强大,被愤怒和不甘占领头脑的她,说出的话比心里想的要刻薄百倍。
“说够了就闭嘴。”
纳兰荻冷漠而清醒的话响起,嗓音里还沾染着宿醉带来的低哑。
慕繁星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你,醒了?”但那又怎么样,她已经完全不相信纳兰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