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就因太过在乎自己只一条的性命,故而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是有把握保全自身才去做的,既是笃定自身无恙,那有何可慌的?
再说了,真遇到硬茬,以她过去千余载的经验而言,除了拼命,她还能如何?
既是都已经拼命了,且拼成功自保并反击了,那不就更没什么值得一提了么。
孟老太太也在凝视着孟十三,面对长孙女的面不改色,端庄贞淑的作派,她也如商氏还在前院清名堂坐着刚听到的那会儿,一样的久久不能言语。
自从长孙女不再终日躺在床榻上,迈开步伐走出泰辰院的院门,意外得了东宫外孙的青眼,长孙女不出门,便给了她一个见血的场面,而后出门一趟,更是每每都得令她更进一步地了解到长孙女的与众不同。
此种与众不同,她说不上是好是不好,也无法论定好与不好。
总归她甚是庆幸,长孙女能化险为夷,此刻还能安然地坐在她的面前。
孟十三与商氏没想到二人坐等了片刻,竟只等来孟老太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儿:“没事儿便好。”
再是没了。
没了?
面对长媳与长孙女的脸上都毫不掩饰的诧异,孟老太太补充道:“往后再遇到诸如此类之事,或是旁的麻烦事儿,不管有多热闹,当事人与你有何干系,认不认识,私交如何,总之你不能再似昨日那般,上前掺和,干预他人的纠纷,去主旁人的公道,却忘了自身的安危。”
“孙女儿听祖母的。”孟十三脆声应道。
然应归应,有无下一回,下一回会如何反应,她可是不会保证的,保证了也无用。
总之听祖母的,尽量避开便是。
似是瞧出孟十三应答后神情的随意,孟老太太加重语气道:“应了,便要做到!”
“……哦。”孟十三再不乱想,省得再被瞧出端倪。
商氏在边上听得孟十三这声哦,应得实在底气不足,不禁也端起长辈的架子,正色道:“夭夭,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便是身体康健的,生龙活虎的,似乔家小姐那样的,人不也是说没了就没了!你可要上点儿心,别在这儿应得好好的,转个身就不当一回事儿了!”
暗藏的心思被明着道出来,孟十三略感不好意思:“大伯母,夭夭知道的,绝对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儿的。”
提及保护,孟老太太想到孟十三身边的风筝:“你那个刚买了带进府的侍女是会武的,那她的身手如何?遇事儿了,可真能保你周全?”
“能。”孟十三对风筝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退一万步讲,风筝的身手保不了她周全,她还有自个儿。
虽说用不了妖力,妖气也并非能尽用,现下能用的妖气微薄得很,不过用来对付凡人,纵然是武功高强之辈,也能应付应付。
况且作为野生的妖,土生土长的蛐蟮大妖,她生存的本领还有许多,面对天敌的求生本能,更是刻在骨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