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陆行的巴掌没有落下,他把自己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无辜的墙壁上。
在狠狠踹了一脚医院雪白的墙面后,这个外界风评极好的陆家二少转身离开了病房。
【瞧。】时宴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在病床上低声抽泣,【陆行再也维持不住他的形象了。】
【现在谁才是那个疯子?】
【亲爱的宿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难道你不是在刷“好感度”?】
时宴哭得很安静,如果不是那不停滑落的眼泪,大约没人能发现他在哭。
【我亲爱的77,原主嫉妒陆行,厌恶陆行,当他发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从头到尾都没有瞒过陆行的眼睛,甚至他最最隐秘的“爱情”都是陆行操纵的,你说他会怎么做?】
还没回答,时宴就说:
【他会疯狂的报复,不顾一切的报复。】
【陆行用“爱情”羞辱他,他自然要用“爱情”羞辱陆行。】
【一个合格的反派是打不死的。】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不起来。】
“时先生?”
护工的声音响起。
“出院手续和行李都已经弄好了。”
时宴轻轻嗯了一声。
他慢慢放下遮着眼睛的手臂,露出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他的声音很轻:
“陆行……走了吗?”
字字句句都带着一种破碎感,就好像他真的深深的爱着陆行。
哪怕这位护工被派到时宴身边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丰功伟绩”,还看过那本写满了对秦念扭曲感情的日记,此时此刻也不禁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想法——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许一切都是误会呢?时先生看上去真的很爱陆二少。
护工脸上闪过一抹同情,他说:
“公司那边忙,二少回公司了。”
时宴的呼吸变得粗重。
护工打开便携制氧机,调整了一些出氧口后,将鼻氧管挂在了时宴的耳朵上:
“时先生放松,慢慢吸气。按照我的口令来,吸——呼——”
时宴的脸色无比的惨淡,唇色发紫,显然是心脏发作了。
护工不敢在这个时候挪动他,给他喂了一片硝酸甘油,等他缓过来了,才把人抱到轮椅上。
时宴的呼吸比刚才顺畅了一些,人却还是坐不住。
护工帮他系上束缚带:
“二少交代过了,说是回婚房那边。”
时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低声说:
“婚房……”
护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