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姑娘,怎么说这样的话,”桑恒睿心中有些乱,“这样的话,不好。”
“我们家姑娘想做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桑公子放心,我们家姑娘从来不是自寻死路的人。”
“哎。”
“所以公子日后,不必往姑娘面前凑,姑娘答应保护的人,绝不食言,至于公子你没有妻子,姑娘也说了,你大可自己找去,她等你找着了,就与你和离。”
止盏停了停:“我今日说的够多了,日后也不会再说,希望公子你记着,别忘。”
九头牛拉不回一个温阳吗?桑恒睿想揪头发,这事儿,是大哥开的头,还是得丢给大哥处理。
参与了一轮审问,桑恒润回去哄睡了妻子,自己也躺在她身边,困意渐来,被扑棱翅膀的声音惊散。
想来又是三弟来信,他索性起身,展开信纸一看,揉了揉眉心。
桑恒睿还是一贯做法,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写得明明白白,感叹于三弟像转了性子的同时,他忍不住叹息。
温阳这姑娘,果真倔得很,在大崇,她若真的拒婚成功了,不说那些碎嘴女人的唾沫星子能把她淹了,就连那高额的税,也不好交。
自己是她杨大哥的事情,看来不能瞒太久,否则无法跟她谈心,她一倔到底,会毁了这桩婚姻,也会毁了两家的情谊。
他提笔回信:幼弟,温阳一事,你不必强求她,你只告诉大哥,若她接受你,是否愿意与她一生相伴,扶持,如我与你大嫂一般,相爱相敬。
你若愿,可知铁杵成针的典故。你若不愿,大哥虽退不了这门亲事,但也能给你们多辟一个院子,那样虽在一个屋檐下,只要乐意,大可老死不相往来。
落款写,心中有愧的大哥
将信写好,桑恒润揉了揉额头,也许是自己错了?就不该在早年就打算强求三弟娶她。
只是二弟早夭,妹妹虽小,可十分早熟,她悲愤之间,竟做出散布谣言、毁人声誉的事,温阳就此成了丧门星,自己作为大哥,若实在不能弥补,真是愧对这两个弟弟妹妹。
桑恒润放飞鸽子,很快就睡了,这几日实在困倦。
桑恒睿一直醒着,直到收到信时,他仔仔细细看了多遍,做的第一件事是决定原谅大哥,想到的第二件事,是铁杵都能磨成针,他看温阳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自己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心肠。
于是他收好信,一觉醒来,早早的去了练武场。
今日还是从蹲马步练起,桑恒睿知道她今日肯定会来,力求动作标准,等看到温阳时,扬起一个微笑,露出一口白牙:“早啊娇娇。”
止歌替桑恒睿捏了把冷汗。
“桑公子,何必如此亲近呢?”
“我觉着娇娇这名字分外适合你。”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桑恒睿是不是自己病了还不自知,“桑公子若忘记了昨日之事,温阳不介意再提醒你一句,你我之间,不过求一个相敬如宾,娇娇太过亲密,你若不喜欢叫温姑娘,直呼温阳即可。”
“还是娇娇吧。”
“止盏昨日所言,虽有不妥,可实在是我心中所想,我心中并无忘不了的男子,就算男子想入我心,我心却不愿男子进驻。桑公子,切莫让你年少荣华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