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六好像也是一直这样,一旦要他跪的时候就咳。
他张嘴正要说话,南宫策抬眸看向他。
皇上一对上他那沉冷而有点儿淡漠的眼神时,那到了嘴边的话就不知道为什么噎住了。
“父皇,你是不是想责问程大虎之死?在骁骑营的练兵场上,儿臣有一种差点儿被程大虎的袖剑划伤脸,有一次差点被那剑尖刺中喉咙。”
他顿了一下,再接了下去,“就不论程大虎这是错手还是故意的,但是儿臣的身体确实是在受了惊吓的时候就会有些气血反涌,然后不舒服起来。儿臣的这种情况,澜帝也是清楚的,所以在澜国,澜帝也是向来免了儿臣的跪拜,若是有鸶鸶陪着儿臣进宫时,为了鸶鸶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及时注意到儿臣的身体,可以及时搀扶我,也一同免了她的跪拜的。”
他说到了这里又像是有些气喘,再度顿了一下休息休息,再次说了下去,“十年不曾行跪拜大礼,您让儿臣回忆一下如何行礼的再跪——”
庞即和裴悟的嘴角同时一抽。
他们这会儿脑海里划过的都是同一句话:缙王好生无耻。
都已经说到这样了,皇上要还是坚持让他跪下,那岂不是就说他这么一个亲生父亲还不如别人关心体谅他?
皇上本来就暗地里和澜帝别着劲呢,这种时候自然也是不能输给澜帝的。
“行了行了,朕也免了你的跪拜!”皇上有些郁气憋在胸口。“那儿臣见了太后皇后——”
“都不用跪朕了,跪她们做什么?”
“那以后鸶鸶——”
“行了!也免了她的跪拜!”皇上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婆婆妈妈。真没见过这样的,堂堂一男人,还在计较着自己妻子那么几次跪拜大礼,就是跪拜一下又能少了他们夫妻几块肉了?
“谢父皇。”南宫策立即就拱手谢恩。
裴悟和庞即两人跪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跪跪还是没什么事的,现在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膝盖痛了?
一定是被缙王给刺激的。
他们算是长了见识了,还能这样的?
耍几句嘴皮子,免了他们夫妻俩以后的所有跪拜大礼了。
皇上金口一开,以后总不能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刚才皇上本来是怒火狂盛的,正准备在他们三个人一进来的时候就发作,但是被南宫策这么一打了个岔,怒火就有点儿诡异地熄灭了很多,反正比刚才平静了不少。
“你们也起来吧。”皇上扫了裴悟和庞即一眼。
“谢皇上。”
裴悟和庞即立即就谢恩站了起来。
他们这倒是沾了缙王的光了,本来以为要在这里跪到腿废了为止。
两人站起来之后,皇上的目光就从他们的脸上扫过,然后沉声说道:“说吧,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可告诉你们,在兵营里,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杀死军中一名参将,那是死罪!”
裴悟正要开口,南宫策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父皇大可以召当时在场的所有人过来问问,当时就是程大虎先动的手,是他说要跟裴悟切磋的。”
“皇上,确实如此。”庞即赶紧证实南宫策的话。
“那既然是切磋,为什么闹出命来?”皇上一拍桌子。“点到为止,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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