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清早,东方初白,宋岚烟就来敲嘉世的门:“大爷,大爷不好了。阿珩不见了。”
“阿珩不见了?”嘉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速速去开门,“什么叫做不见了?”
岚烟道:“清早我见房门开着,还以为阿珩早起练功。但四下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明山道:“或许是贪玩出去了吧?”
嘉世又问:“卿明呢?卿明醒了吗?”
明山去了一遭,回来说:“不仅是三爷,褚太医也不见了。”
“胡闹!”嘉世回过神来发了脾气,“昨夜就见他们三个鬼鬼祟祟,半夜不睡。可见是他们三个谋划着去进那园子里去了。”
“开州城宵禁,他们夙夜闯进去,还不知安全否呢。”岚烟急得皱眉。
嘉世的眉毛气得都扬起来,好似两根剑插在眼睛里:“我日常是太放纵他们,这回抓他们回来,先在院子里各打三十板子再说!”
岚烟道:“就算半夜闯到园子里去,人家也必然有个营业的时间,不见得招待他们一宿吧?”
“若是点了酒娘子,睡一晚也不算什么。”明山不屑哼了一声。
嘉世戴上头巾,恨恨安排:“明山,你不必惊动宋大人,悄悄到那园子去,抓他们几个回来。”
明山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雾中。
直至日头出来,大雾消散,褚逢春才软脚虾一般被孟明山从外面提回来。嘉世恨铁不成钢,骂道:“你曾是怎样与我承诺再不酗酒滥饮。这些日子,我宠得你越发骄纵,人前人后,你都难以自持。如今在宋掌事家里作客,你烂泥似的醉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褚逢春瘫倒在地上,醉熏熏跪着禀报:“殿下——大爷!我是去查案——查案。我不是去喝酒——喝酒。”一句未完,倒是打了好几个酒嗝儿,熏得嘉世往后退了好几步。
“哼。”嘉世气不打一处来,憋了一阵子,又问明山,“那两个没找到?”
明山道:“依褚太医说的,他并没有和三爷一同出去。”
“这奇了。”岚烟接着说,“难道他们倒是有别的计划吗?”
褚逢春喊:“我将功赎罪!我知道他们去哪里!——昨夜席下,三爷握着那舞姬的画像,和小云儿在廊下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一定是借着天黑去看那舞姬去了!”
涉及舞姬的问题,就不得不告知宋长辉。
长辉一听,怔了一阵:“您的意思是说,三爷有可能带着云小姐,上我府衙的监牢去见死囚舞姬?”
嘉世的脸上挂不住,却也只得实话实说:“老三顽皮,云小姐也是个贪玩性子。这——”说着,脸上就浮起几分尴尬,“他们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啊!不妨事不妨事。”宋长辉急忙来解嘉世的窘,“老夫亲自带大爷去看就是。”
几人到了牢狱,只见捕头宋肖正从里头出来,见了宋长辉,急忙上前作礼:“大人怎么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