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威胁之意,已经是撕破脸皮,不顾脸面了,让戚红锦浑身发颤,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假东瀛人生吞活剥,才能消心头之恨。
但她也是读过书的姑娘,知道形势比人强,逞强只会换来更惨的结果,当下只能咬牙继续推脱道:
“非是红锦不想跟公子走,而是父母已经为了我择了一位良婿,已有婚约,只能辜负公子好意了。”
“你有婚约了?”
井边山野突然大笑起来,满脸的戏谑道:
“你若是有婚约在身,那就不应该是长发披肩,而应该把头发盘起来,表示嫁做人妻,你这明显是胡说八道,你敢不敢说你那夫家是谁,我去找他说说理,让他退婚。”
当场被猜穿,戚红锦的脸色更加通红,但她已经豁出去,哪怕说谎,不然就得真跟这个家伙走了。
“我夫家不是登州人士,只怕公子你找不到。”
“哦?那我就更来兴致了,那你说说,你夫家是干什么的,士农工商,哪一行当?”
井边山野的表情更加戏谑了。
戚红锦抿着泛白的嘴唇,强行辩道:
“他在外当官。”
“做官的?”
井边山野有点意外,尽管明知道戚红锦在周旋撒谎,他还是神色认真了一分,郑重道:
“既然是做官的,那就应该有履历,你若是能说出他的来历,并且比我江家还大,那我转身便走,以后绝不为难你。”
“他,他……”
戚红锦口痴起来,她只是个升斗小民,对官家的事情并不了解,见过最大的官员便是这登州城主,当下也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尽量把人往厉害了夸,希冀能够吓住井边山野。
“他本是登州人士,小时候遇一太监,便被带去了京城。”
“被太监带去了京城?”井边山野又一次大笑起来:“莫非是入宫当了太监?”
戚红锦面色一红,知道自己这话有问题,连忙辩解道:
“宫里又不全是太监,还有陛下的护卫队,还有禁军。”
“嗯?”
井边山野的面色微微一变,哪怕他在南方,也知道宫中禁军的厉害,大统领王耀乃是孤月宗主的亲弟弟,那等存在就连身在朝中的族祖都得仰望。
“你接着说,我看你能编到什么时候去。”
“我那未来夫君如今应该已有二十岁,虽然他最近没有来信,告诉我他是否升迁,但我相信他已经有资格上朝,能够参与国事了。”
“二十岁,位列朝堂,参与国事?”
井边山野眼里的嘲笑几乎要溢出来,你就算要吹牛,能不能吹得靠谱一些,机会我都已经给你了,可你不中用啊!二十岁就达到这种高度,你让我怎么相信?
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种猫抓老鼠的姿态,嘿嘿笑道:
“我就当你说得是真的,你继续,我倒想看看你还能讲出多么离谱的话……提醒你一句哦,他如今远在京城,而我们在登州,光路上来回一趟,快马加鞭,都得走大半个月,他可是来不及救你的。”
“他如今已往登州赶来,携带圣命,准备收拾你们这些东瀛人!”www。
戚红锦也是有些豁出去了,反正迟早也逃不过悲惨的命运,不如发狠拼最后一下,如果吓不住井边山野,那自己也只能认命了。
“他往登州来了?”
井边山野笑得声震如雷,几乎要捂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