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一声叹息道:
“陛下今时不同往日了,已经不是初登帝位时的小丫头,能够任由我们司礼监拿捏,现在司礼监的权势已经大不如从前,毕竟司礼监建立的初衷,就是帮皇帝批奏章,只有得到皇帝的信任,咱们才能吃得通,现在皇帝收权了,不信任司礼监了,奏章也不给你批了,司礼监自然也就衰败了,只剩下监察天下的权利,和锦衣卫合作,整合情报,为陛下提供必要的天下动向。”m。
“义父不管吗?”
云中鹤蹙眉问道。
只要海富贵不放权,给月如玉十个胆子也抢不走人间神灵的权利。
海大富摇头。
“如今天下大乱,只有皇权高度集中,让陛下精明图治,大月才有一条生路,再斗下去,皇朝衰败了,文臣武将还能投敌,但这天底下的十万太监,能去哪里?届时怕是只有殉国一条出路了,所以老祖宗把权利放了出去,让司礼监成了空壳子,他自己也整日和北天门对弈,闭关不出,表明决心,不再插手大内事务,也不再过问朝政大事。”
换而言之,别看海大富现在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但在这皇宫里,他的权势还比不上皇帝身边的这个谋士,因为人家代表着皇帝的意志!
在这皇宫大内,皇帝就是天,是老天爷,他的态度能决定一切。
“来者报上姓名,为何擅闯禁宫?”
突然,汪钟双目如电,一声大喝,不问是非,直接给云中鹤安了个闯宫的罪名,大声质问起来。
“你……”
海大富勃然变色,平日里他对皇帝身边的这些红人,一向是敬而远之,但也没有谁敢欺辱他,毕竟惹恼了一尊大成武圣,不是说着玩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人间神灵的义子。
可汪钟来势汹汹,连云中鹤都敢收拾,海大富如何能不恼怒。
不过,云中鹤却是拦住了正要发飙的他,往前一步,面色平静地问道:
“你叫汪钟是吧?”
“放肆!皇宫里谁见了吾不得喊一声汪先生,你竟敢直呼吾名?”
汪钟大怒,用羽扇指着云中鹤,眼里出现一股恨意,非常的易怒,他若是有一官半职在身,能指挥得动这些禁军,只怕当下就让人把云中鹤拿下了。
旁边的程三刀也是变了脸色,一脸的为难。
他知道汪钟是借题发挥,借着皇帝的意志,故意在这找存在感。
皇帝只是让人拦着云中鹤,不让他进宫而已。
可身为属下,主子不喜欢的人,帮主子针对他出出气,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程三刀当年没少收云某人的银子,双方的关系也是一直很和睦,汪钟和云中鹤掐起来,他真不知道该向着谁。
“程统领,还不快将这个擅闯禁宫的贼人速速拿下?”
汪钟咆哮起来,指着云中鹤的羽扇气得发抖,仿佛只要程三刀不同意,便会在皇帝面前进他的谗言。
云中鹤看着面前这个奋力表演的谋士,突然失声笑了出来,声音逐渐洪亮,直到笑得声震如雷。
“真没想到,三年不见,皇宫里竟然变成了蝇营狗苟之辈的屈居地,这种不长眼的废物都留在身边,可见我们的皇帝陛下没有丝毫的长进,还是那么无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连海大富也一样。
在皇宫里口出狂言,直接说皇帝无用,这不亚于一颗核弹投下来,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
如此言论,放在其他时期,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与造反无异。
“少主,慎言!”
“鹤兄,你这……”
程三刀眼皮直颤,双目瞪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了,若是在皇宫外面,云中鹤骂皇帝,他还能当作看不见,但在皇宫大内,四周还有这么多禁军,他必须表态。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速速将他拿下!”
汪钟满脸的疯狂之色,对身旁的程三刀怒吼起来。
可还不等程三刀开口,大笑过后的云中鹤,便已经伸手一探,隔空摄物,远处禁卫的长刀砰一下飞入他手中,拖着刀向汪钟大步走去。
“如果皇帝身边都是这种奸佞小人,无能狂怒的谋士,那就不怪大月江山衰败,不怪各路诸侯反叛,我云中鹤不才,填为朝廷命官,有匡扶山河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