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军师陈令枢和庄十月还有齐溪将军的北地军一同来到了鱼化城。
入城之后,陈令枢和庄十月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宁延书房。
此时的宁延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的他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被他画的乱七八糟的北蛮地图。
进入房间后,陈令枢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来到宁延身边,同样看向眼前的地图,一直沉思的宁延突然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到。”陈令枢拱手说道。
宁延微微颔首,而后右手托腮撑着脑袋一直盯着地图,“陈先生,我们这次输了,输得很惨,舒鸿将军,池明渊将军,高陷将军都没了。。”
“我都听说了,慕容灼灼让慕容隼绕行千里从悬壶城去了白狼川,而他派遣手下精锐从侧翼奇袭燕子川,两翼出事,让驻守回栾山脉的北地军不得不后撤,而后他亲自领军穿过回栾山脉,连同两翼合力夹击鱼化城,环环相扣,堪称绝计!”陈令枢回来的路上就将此次定州军大败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然而此等绝计要想施行就必须知道我定州军的军事部署,也就是说笃定燕子川和白狼川布有奇兵,很显然,慕容灼灼他知道这些。”
“有人泄密!”宁延一语中的,沉声感慨道,“我可以肯定,泄密之人不在我定州军内。”
“那就是北地军。”陈令枢抬头说道,“以齐溪将军的秉性是绝不会和北蛮私通的,他麾下之人要么就是军中老将,要么就是御军府的年轻将军,年轻人看重军功名誉,是不可能做卖国求荣之事。”
“还记得徐小子的话吗?”此时的宁延脑海异常冷静,“北地军是朝廷的军队,齐溪将军能保证北地军不出叛徒,可是他能保证朝廷不出吗?”
陈令枢恍然大悟,“是朝廷有人泄密!”
“嘘!”宁延做出一个噤声手势,压低声音说道,“此事只是猜测,手里没有证据不可妄言。”
“听公子所言,是有怀疑的人了?”陈令枢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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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四个字,没有证据!”
陈令枢微微颔首,“飞鸿该出手了。”
朝廷上下一心,是真的上下一心吗?自己大哥是怎么死的,宁延到现在都还记在心里,徵山原一战,自己从完颜居身上找出了龙纹玉章,这个龙纹玉章是谁的?他清楚,他相信高昌也清楚,但是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这次他们定州军大败,看似是军事失败,但内在终究是庙堂之间的政治博弈,只是这种连勾结外敌迫害自己军队的朝廷真的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
宁延看着面前的地图越看心中越难受。
“不用了,知道就行了。”宁延的回答也是出乎陈令枢的意料。
陈令枢不解问道,“难道公子不想知道舒鸿将军他们牺牲的真相吗?”
“我相信真相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宁延沉声说道,“现在调查殷都朝廷如同帮一个病入膏肓的髦耋耄人治疗心疾,你说这还有治下去的必要吗?”
听完宁延的话后,陈令枢恍然大悟,明白宁延心思的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我明白了。”
池明渊走后,能护佑宁延左右的就只剩下了庄十月,庄十月在此时敲响了宁延的房门,“公子,苍同城来信了,是夫人的。”
“夫人?”听到是宁府来信,宁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庄十月将信递过去,稍稍摇头,“是用红纸写的,是喜事。”
宁延迫不及待打开信封,当看完上面的内容后,激动的狂笑不已。
“夫人生了,是个男孩!”宁延激动的大喊着。
陈令枢和庄十月听后,齐齐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喜得贵子!”
说真的跟了宁延这么久,陈令枢还没见宁延如此夸张的笑过,只不过宁延笑着笑着就哭了,嚎啕大哭。
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得到释放,但这是生命的传承,也是宁延他们以身护国的意义。
每天都有旧事物的消去,天地规律,我们无法制止,但同样的,每天也都有新生命的降临。
一花一叶,一岁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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