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棠花,有的全盛绽放,有的还只是张了一点儿小口的花骨朵。
苻闻年画工极好,一朵朵的,像是被他给画活了似的。
只是两眼,沈蓁便满脸通红,垂下双眸。
“回答,咱家画的海棠,你可还满意?”
沈蓁吓得又是身子一阵轻颤。
她深知,在苻闻年这个恶魔面前,她没有如实回答的权力。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惹恼他。
而后,像那些莫名在宫中消失的尸骨那样,连尸首何处,都无人知晓。
于是,她只能点点头。
苻闻年却不满意她这样轻飘飘的回答。
修长的指尖攥紧她的下巴,凤眸长挑:“咱家好奇,你是完全失了声,还是,能发出声音?”
听到这话,沈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不敢去看苻闻年的眼睛。
生怕,她多年来埋藏在心里的那些秘密,都会被他一眼看穿。
难道,他早就看出来,她是在装哑巴了?
不行!就算真的被看出来,她也要假装没听懂,继续装下去。
沈蓁脸上一副大义赴死的表情。
反倒是苻闻年,早已收了眼底那危险的神色,命问行提了一桶热水上来。
又要了干净的绢帕,用热水打湿了,坐在椅子上,把沈蓁叫过去,一点一点给她擦干净臀上的海棠。
与方才酥酥凉凉的笔尖触感不同,这次,沈蓁竟然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了几分,温柔?
不可能,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苻闻年明明是这宫里人人惧怕避让的恶魔,她又有把柄在他手里,他怎会对她有怜惜之意。
所以。
错觉,一定是错觉。
待臀上的颜料都擦拭干净,脚边的一桶水全然换了颜色。
沈蓁正要直起腰身,苻闻年抬手给了她一掌。
而后,他从袖管中掏出那个莹润的瓷瓶,往掌心里倒出来一些药水,贴着她的臀就敷了上去。
药水与膏脂不同,敷在皮肤上,不立刻抹匀就极易往下淌。
“难怪不愿自己上药。”
苻闻年替她上好药,收起瓷瓶。
“是怕这里头的药水淌出来,弄湿了床单?”
沈蓁脑子里“轰”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