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又不是第一次了,算了吧,和那种人计较,实在不值得。”
旋即两人都不开口了,只静默的走在宫道上,那条来的路上。
没多久,苏婉瑛感觉身后搀扶自己的人换了,转而看去,是秦之羽,由他搀着,身后的宫人已落在后头,微微侧目,随后挣脱他的手,福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顿一顿,“臣妾不知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秦之羽尴尬的收回手,又扶起她,原本还想开句玩笑,见她那疏离的模样,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低声问:“是朕吓到你了?”
苏婉瑛起身后退了几小步,微微摇头,“没有,”现在的她,只想逃离这里,因为他们至今还在逃避,逃避一个不愿听、不知该如何解释的问题。日光照在她脸上,一恍然,露出几分伤感,旋即恢复如常,行告退礼,“臣妾先行告退。”
秦之羽一把拉住她,“朕…朕……”
“皇上想说什么?”苏婉瑛只好转过脸,望向他,突然手臂上一阵吃痛,微微含泪,语气里不自觉多了几份娇宠,“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秦之羽松开了手,想起之后要说的话心里微微有些紧张,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在金簪一事后他在面对皇后的时候总有一丝紧张,因此也尽量逃避她的眼神。在她注视的目光下,有些支支吾吾的说:“皇后,我们一块儿…走走。”
苏婉瑛只微微点头,两人走在宫道上,沿路的风景无限美,只他们两人无心欣赏,心思各异。
走了许久,秦之羽才问出口,“你…还在生气…那日的事?”
顿时苏婉瑛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又听秦之羽说,语言里多了几分的解释:“苏容华的金簪并非朕亲自设计的,朕当时只是想……”
他正要说下去,苏婉瑛打断了他的话,她再也不想被欺骗了,也不想再自己骗自己了。有的时候她宁愿自己清醒,“皇上,不管皇上如何做都是对的,您没必要向臣妾解释什么,簪子那只是在民间当作定情信物,在皇家不是定情信物,臣妾对此无所谓,也请皇上不要在这样说了。”顿一顿,脸色一暗,目光转向别处,用尽自己的力气,说着心里早已想好了的违心的话,“至于那日杨顺仪和蒋采女的话,其实她们说的也对,皇上也许曾有意迎娶容华为正妻,但不管是从前的礼王妃或者是现在的皇后都是臣妾啊,皇上娶的也是臣妾,所以这种话臣妾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
苏婉瑛转移了话题,“皇上,按理说,容华有了身孕,是该晋升的。那么是不是让尚宫局准备起来,让她和陈妃一同册封?”
秦之羽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他有种错觉,温静的侧脸此时更多了几分失落与伤感,不再那么美丽了。也许她是很难过的吧。旋即拒绝了她的话,“不必了,她做的事不能因她有孕而一笔勾销,就让她继续呆在容华的位分上吧,本来这个容华位分也是越级晋升的。如今战事已胜,你让尚宫局准备陈妃与赵昭仪的晋位罢。赵昭仪晋赵妃,当初的事也是委屈了她。”
“当时皇上信了她,并不算真正的委屈呢,”若说委屈,那容氏和赵氏岂不更委屈,也许赵氏真的是因为皇上去而复返才有的身孕,可她却因为这种去而复返丢了性命,难道她不比赵昭仪委屈吗?竟还一尸两命。继续说:“赵昭仪得皇上信任,她人又很不错,是该晋升的呢。”
秦之羽嘴角上扬,说:“朕还以为你会说别的呢。”
“有什么可说的,莫非要反对?莫说臣妾能不能反对,就是能反对,臣妾也不打算反对,赵昭仪协理六宫处理宫务一把好手,赵妃这个位子,她很担得起。”
秦之羽握紧她的手,“怎么就不能了,帝后同体,当然能反对。”想起之前听到的事,突然朗笑,“朕可听过皇后在寿康宫里字字珠玑的谏言呢,只可惜那时候朕不在,没听到。”
苏婉瑛也笑了下,随后嘟着嘴,不依不饶的模样更是逗笑了秦之羽,“皇上又取笑臣妾,真是的,不过就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