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方安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不会”两个字涌入耳朵,她心尖还是揪了揪。
“理由呢。”
男人掸了掸烟灰,心思似乎飘远了,只敷衍她,“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小姐和你是同道吗?”
“不是。”
方安意眼底的疑惑和希冀,全部黯了,“并没有所谓的道不同,只有没眼缘,不喜欢,对吗?”
席迟徽彻底掐灭了那支烟,“对。”
方安意噙着泪苦笑,“我懂了。”
书房门掩住。
席迟徽坐下深思。
凌晨秘密开会,动席家。
二房在泰国的资金流水势必是瞒不住了,十有八九,席延章、倪红、佟二之中的一个人招供了,甚至是三个人一起招了。
席迟徽面无表情,在晨光里续燃了第二根烟。
。。。。。。
沈汐醒来时,墙角的椅子上笼罩着一抹暗影。
她凝神,仔细辨认,颀长英挺的轮廓倚着扶手,窗纱缝隙透进的光掠过,轮廓终于动了动。
“睡饱了?”
沈汐一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六点。”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错愕不已,“十一点了,你待多久了?”
“一上午。”
沈汐撑着床沿起来,“我睡了一上午吗。”
她头晕,起得猛了,又栽倒在床上。
席迟徽走过去,抱住她,枕在自己胸口,一寸寸梳理她凌乱的长发,“肚子还疼吗?”
沈汐略微收腹,感受了一下,“不疼了。”
“昨晚难受吗?”虽然席迟徽厌弃孩子,但确实尽职尽责了,起码在明面,承担了名义上的丈夫和父亲应有的义务,衣食补品、生活环境一律是无可挑剔的优渥。
几百块一斤的水果,几万块一斤的燕窝,剩下吃不了的,统统给保姆吃了,她一定食用当天特供的,现煮的。
“好多了。”
席迟徽一手揽住她,一手在她头顶摸索,“如果这是我的孩子,你会珍视吗?”
沈汐一僵。
男人耐着性子挽起她长发,仿佛云淡风轻,又仿佛格外执着,“会吗?”
她吞咽唾沫,压一压心头的不详,“会。”
“我一向深恶痛绝背叛我,欺骗我。”席迟徽停顿了一秒,“不过你欺骗我,讲一句美好的甜言蜜语,我很享受,很乐于听。”
沈汐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他梳完,满意欣赏着成果,“我新学的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