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姜云觅捏着荷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唐十九脸色不好,他要是倒下了,自己就得一个人在墓里找出口,想想就头皮发麻。
唐十九闭着眼睛靠坐在墙壁,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他已经吃了药扛过这阵就好,听到姜云觅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金陵,如意门别院。
天快要亮了,姜逾白带伤循着疯老头追人的路线一路打探追踪大半夜,三师兄看他脸色不好,硬是将他赶回来休息。可他哪里睡得着,想到觅儿被掳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心里就火烧火燎的,一直守在大门口。
三师兄将在金陵的弟子都放出去找人,还求助姑母派人打探消息,自己也飞鸽传书给师门,那疯老头武功如此之高,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但愿师门长辈那里能有线索。
顾河焦躁的的打发掉一个别院弟子,让他回去休息一个时辰继续搜寻。天快亮了,从出事到现在这些弟子一直在找人,可师妹还是没消息。
刘云师伯虽然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门客,江湖上也名不见经传,可师父平时对待其礼遇、纵容的态度很是耐人寻味。
当初姜师妹初露姿容,门内弟子觊觎者众多,刘师伯发现后一放话,师父立刻约束门人,其他门客可没这待遇。
金远镖局拜寿算是美差,风险低又露脸,门主亲传弟子看不上,普通弟子能抢破头。刘师伯说塞人就塞人,还为了照顾姜师妹让五师弟带队,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里面全部都是看在五师弟面子上。
现在貌似有来历的刘师伯唯一的徒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弄丢了,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如何向师父师伯交代。
撇开师门长辈不谈,他和五师弟同为门主弟子且关系不错,现师弟亲妹妹被掳走,他也理应全力救回。
顾河回到别院,看到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姜逾白有些不忍的轻轻摇了摇头,姜逾白的神色顿时暗淡起来。
“逾白,回房休息一会儿吧,你若是倒下了,救姜师妹的力量就少一份,况且姜师妹回来后看到你这般憔悴定会自责,今天的寿宴我带人去参加。”顾河温声劝道。
“多谢师兄,幸好师兄一起来到金陵,不然……”姜逾白是真的感激顾河,不然明天就是下刀子他也得先参加寿宴。
“师弟这话让师兄实在羞愧。”顾河抬手打断姜逾白的话:“师妹被掳,师兄也有责任。”
“师兄言重了,此祸事实属无妄之灾,那几个黑虎帮的人可有问出什么?”
“已经拷问过了,他们也不认识那两个人。据他们交代,死的那一个是他们帮中长老殷厉的独子殷虎,殷厉善于迁怒、睚眦必报,估计会结仇。”顾河眼里闪过寒光,慎重的提醒姜逾白,别着了小人的道儿,以后阴沟里翻船。
“多谢师兄提醒,要不是这个蠢货鲁莽,觅儿怎会被掳走,现在救人要紧,觅儿回来后我定要上门算账。”姜逾白寒声道。
国师墓。
姜云觅和唐十九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尤其是唐十九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两个人正在细细的分析。
“估计我们已经中机关了,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唐十九脑中思索着路上的异常。
姜云觅赞同他的观点,两边的墙都是一样的,但是就算他们一直在墓道里绕圈子,那五具尸骨应该会不停的遇到。实际上一路走来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兜圈子,很大原因就是没有遇到相同的路,路上他们特地做的记号也没有遇到过第二次。
没绕圈子意味着墓道就是这么长,可是这么长的墓道不符合常理,一定是有什么他们忽略了。若是闷头走,走上个几天几夜,先不说吃喝补给不够,就是精神都能崩溃。
那就既定他们中了机关倒推,什么机关让他们一直转圈还遇不到尸骨和记号。
姜云觅头痛的揉揉太阳穴,感觉离答案只差一层窗户纸,就是捅不破,不禁在地上胡乱划拉起来。
一开始只是随手涂鸦的线条,后来越画越上头,鸭子、狗、鱼等等,反倒把破解机关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唐十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到石子划过地面的沙沙声,还以为这个小丫头看出了机关破绽,待看清她画的什么……
唐十九抹了一把脸,就算这个同伴不靠谱他也认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墓里东西他一定得得到。
姜云觅前世学过画画,她小的时候家庭条件不错,同龄的孩子流行报特长班,周六周日去少年宫学习。她六岁学的简笔画,后又学的素描,一开始有些手生,找回感觉后画的小动物有模有样,活灵活现。
当她画到海螺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海螺的壳是螺旋形的,会不会这个机关也是螺旋形,所以我们绕圈子的时候没有碰到那些尸骨。
“我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一番。”姜云觅越想越觉得她的思路是对的。
“怎么验证……”唐十九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