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白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每天都去上班、健身,在回家的路上也会小小的绕道到一个小巷里,在路边掐一把野花,回去装瓶子里,然后每隔两天,就扔掉几把焉了的,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她甚至都不刻意去躲避随时可能到来的,“意外”。就像之前的那一段关于各种“意外”的记忆被消除了一样。
就这样,过了有三个多月的样子,时间也从深冬到了暮春,甚至萧歌也会在不定期工作的间隙,来找她,共进晚餐或者看个小小的音乐会,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寻常。
一切都太正常,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朱炽韵觉得有些蹊跷,她还去打探了白芷身边的所有人,甚至请了侦探伪装成路人,连续跟踪了一个多月,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也许就是单纯的心大吧,哈哈!”朱炽韵捏着一个水杯,对着落地窗在沉沉的夜色,放下心来。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短信,邀请她去参加一个小型的聚会活动。
她皱了皱眉,看到是一个周末,想了想并没有其他安排,加之以为是一个行业交流会,于是就按照地址欣然前往了。
其实,这是一座很高的烂尾楼,之前的房产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这栋三十层的楼封顶之时,突然资金链断裂。
而后续因为一系列的多米洛牌效应,也没有办法继续运营,于是竟然,从这个楼顶一跃而下,而出了这事,这栋楼也没有人敢买或者租,就这么闲置了。
虽然是闲置,但是所有的设施还是一应俱全,包括电梯,也都运行如常。
在这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下午,白芷背着个小包,哼着歌来到了这里,径直按照短信的提示,来到了28层。
走出电梯的时候,厚厚的灰尘让她感到了疑惑,但是有些脚步声显示这里并不是空无一人。
看到一个沾满油漆的大叔走过,白芷叫住了对方,问具体的楼号怎么走。
大叔有点像看到鬼一样惊诧,但是过后有冷静下来,还是欲言又止的指给了她。
她走到那个e房间,却还会意外的发现并没有人在。
桌椅摆得整齐,茶杯也错落有致,甚至似乎确实在等一群人开会。
可是奇怪的是,距离通知的开始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半小时了,却并没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人来。
白芷的脑海中思考着自己是如何进来的,会议室里没有任何提醒,却让她感到如此的诡秘,几秒钟后,她意识到自己不知是透过哪个漏洞,才跟了进来。
又等了一会儿,她觉得可能觉得自己走错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开了,一个遥远的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是朱炽韵,她复杂的笑了笑,走进来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了一个给白芷。
然后笑着谈论往昔。
同时,乘其不备,一步一步的把她引到窗边,把她猛的推了下去。
过去几次,朱炽韵的尝试都失败了。她试图间接地害死白芷,但是,这些计划总是被对方识破或者莫名其妙的躲过。这一次,她觉得机会终于来了,所以一定不要放过。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白芷惊恐地看着自己落下去,脸上流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无奈。她想问:“为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却被风吹散了。
白芷眼中的景象变得朦胧起来,似乎是因为高度而造成的惊恐所致。她蓄势待发的力量发挥不到极致,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茶杯,一只十分平常的茶杯,刹那间却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重了。
茶杯中的温热液体洒在了白芷的身上,她在惊恐中痛苦的呻吟着,身体焦灼起来,手上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
她深陷于莫名的危机之中,身体向下滑落的速度也是愈来愈快。
她的手指似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了,紧紧抓住窗棱的指节开始泛白,人也因为重力拉扯和惊恐变得苍白和抽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朱炽韵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肘,另一只手惬意的端着茶杯,似乎有些惊恐也有些隐隐的兴奋,茶杯里的水也因为她情绪的起伏也开始产生一些涟漪状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