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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劳母后操心,儿臣明白,自有分寸。”
刘殷岫的声音冷得好似冰川水,没有丝毫情感。
秀女们陆续登场后,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茗月的身影,但此刻的茗月还在一旁候着,只有被宣召才能进殿。
这些秀女们大都是朝臣们的千金或是家族中的女儿,她们早在数月前就开始为这次选妃大典准备着才艺,所以一个个表演起来都游刃有余。
皇帝看完她们的表演后都是笑脸拍手称赞,时不时回头问皇后:“皇后瞧着李大人、陈大人还有苏大人家的女公子如何?朕瞧着都不错,无论是长相、身姿还是才华都是上等的,朕觉得都可以考虑纳进来,给殷儿做个侧妃也是不错的。”
皇后客套一笑,回答道:“恐怕陛下不是看上那几位秀女,还是看中了她们的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吧?”
皇帝的心思被皇后一眼看穿,只能尴尬笑笑。
“可是陛下,要不要纳她们作侧妃,你问臣妾是没有用的,得看殷儿自己喜不喜欢呢!”
皇后说完又看向太子:“殷儿,母后说过,正妃你没得选,但侧妃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娘,要不要纳她们,你自己决定吧!”
“母后不用问儿臣的意见,您想要谁做您的儿媳,您做决定就好,儿臣全听您的安排。”
刘殷岫此刻已经心灰意冷,他那心狠手辣的母后是不可能真的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她只会伤害他喜欢的人,或许只有放手,才能护自己心爱之人周全。
也许在今夜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心爱之人见面了;今夜过后,他要亲自送走他珍爱多年的月儿,他要把她送出宫,这辈子都不要踏进这个黑暗的深宫。
在一众秀女陆续上场表演完后,就只剩下右相邬大人的女儿邬语倩和还未登场的易茗月了。
邬语倩本来是作为压轴出场的,但这位千金因为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她根本等不住,嚷嚷着要提前出场。
反正不管谁先出场,结果都不会变,于是就默许了她先出场。
邬语倩在众人的期待中来到了大殿中央,由于衣襟的裙摆太长,她的行动有些蹒跚不便,她的贴身婢女则在她身后帮忙拖着裙摆。
下人们已经提前为她准备好要演奏的古琴,还有一众乐师为她配乐,她只需坐在那儿静静地弹完曲子。
无论弹得好与坏,那些为了攀附权势的大臣们都会极力夸赞她的曲子。
邬语倩的曲子还未弹完,太子刘殷岫就突然起身准备离开。
皇后呵斥道:“站住!去哪儿?”
“回母后,儿臣内急,先下去一趟。”
“不许去!给本宫忍着,等她的曲子弹完再去!”
无奈的太子只好继续坐了下来,继续强迫自己去听那扰人心神的曲子。
如果不是有宫廷乐师为其伴奏,只听她弹的古琴,怕是根本算不上曲子,大臣们也只是在阿谀奉承说着违心话而已。
第74章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双手双脚!
一曲奏完,大殿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皇帝举起酒杯敬各位大臣。
“不愧是右相的嫡女,不仅长得标致,就连琴艺也是极佳的,朕的这几位宫廷乐师在她面前也稍逊色几分呐!来,各位爱卿们同朕一起举杯敬敬邬大人。”
皇后也起身端起酒杯敬自己的兄长,邬大人回敬各位道:“各位过奖了,小女不才,只是学了点皮毛,如今斗胆在陛下面前献艺,着实献丑了。”
“诶?邬大人过谦了,试问这批选妃的秀女中还有谁能比得过您的千金呐?依我们所见,这太子妃之位应该非邬大人家的莫属呀!”
皇帝听闻后,又问一旁的太监:“这些秀女都表演完了吧?是时候选出太子妃人选了吧!”
太监看了看手里的册子,答道:“回陛下,还有一位没有出场,是那易太傅的嫡长女易茗月。”
皇后还未等皇帝发话,就先开口道:“陛下,既然大家都认为倩儿的表演最佳,臣妾认为下一个就没有上场的必要了吧!”
皇帝尴尬地犯难,而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突然起身对皇帝说:“为什么没必要?父皇和母后既然要安排这场选妃大典,至少应该让所有秀女都有机会展现自己,为何偏偏要排除易太傅家的女儿?是在怪他今日告假未来吗?可易太傅是儿臣最敬重的老师,你们这么区别对待就不怕伤了太傅的心吗?你们就不怕被别人说太子妃人选其实早就内定了吗?何必安排这场选妃大典来作秀给旁人看呢?”
他这番话说完,皇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大殿之上她作为皇后必须得时刻注意自己仪容表情。
她的眼神投向皇帝,想看看皇帝怎么决定,而令她更难堪的是,皇帝这一次居然顺着太子的意思,对太监说:“太子说得对,朕向来都是公平公正,这所有的秀女都上场了,怎能只剩下易太傅的女儿呢?来人,立即就宣她进殿!”
茗月在一旁等待多时,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当身着一身西域红衣的她走进大典时,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轻薄的面纱掩住她下半边脸,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一双被眼影勾勒的凤眼狭长又妩媚,眉心画着一枚三叶朱花。
衣裳那精致的刺绣和华丽的装饰,犹如夜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身轻如羽,仿佛在随风起舞,手臂两侧的红色丝带在她的拂动下宛如妖艳的红蛇,极具魅惑。
她上半身穿着镶着彩钻的蓝边抹胸,下身穿着宽松的束脚裤,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令人挪不开眼;雪白的肌肤泛着微红,犹如雪景中的一支红梅,娇艳中又带着清冷的气质;一双光着的脚轻盈点地,将这西域的舞姿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