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永福院内,传来清脆而又柔软的好听女声。
只见水时雨被一众婢女拦在院子里,这些婢女自然都认识水时雨,但她们更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万万不敢真的任由水时雨离开,但同样也不敢伤害水时雨,只能任由水时雨推搡她们。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难不成不认识我是谁不成!你们胆敢拦着我,事后我定要牙婆将你们通通都发卖了!”水时雨朝着婢女们大声骂道。
“夫人”半夏姑姑在旁,想要劝却什么都劝不了。
这些时日,半夏随着水时雨住在一个偏远城镇,祝卿安给她们买了一座很宽敞的院落,还有几个仆人和护卫,日子很是惬意。
可夫人却不知从哪里听闻,文安候要新娶夫人了,不管不顾的收拾了行礼就来了安城。
半夏看的清楚,水时雨已经错过了文安候,如今她们就住在原先的地方,一辈子也是很舒服的,何必来安城淌浑水。
可半夏也明白,水时雨心里不得劲,毕竟比起曾经前呼后拥的日子,如今的日子只能算是清贫。
“她们乃是我文安候府的人,母亲做不了主!”祝卿安由浮光搀扶着,挺着孕肚入了院。
水时雨原先听见这声,还颇为恼怒,可当她瞧见祝卿安的刹那,水时雨更是瞪大了眼眸。
“你!你竟然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简直是有辱门楣!”水时雨指着祝卿安,言语里都是怒其不争的嫌弃。
祝卿安微微行礼,而后却是径直走入屋中,毕竟院子里还是挺冷的。
身后的水时雨连忙跟上,却依旧还在喋喋不休“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怎么能如此不自爱?这个孩子怎么能留?你的父亲呢!他在做什么!怎么都不管你!”
屋子里暖和的很,祝卿安缓慢坐下,听着母亲的话,甚至有些想要发笑。
若是不知情的,听着母亲的一番说教,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位慈母,话语里的都是对女儿的关系和爱护。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若是母亲只要稍微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切,从安城任何人都嘴里都会知晓自己未婚有孕的事情,更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可母亲毫不知情,那意味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关心过自己,甚至没有打听过自己这个女儿的近况。
若不是此次父亲要娶正妻,她或许也不会出现。
祝卿安已经将自己的母亲看的很透彻,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有对她有利的她才会关心。
“母亲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父亲对我如何,我心里很是清楚!倒是母亲,难道不知我肚子里的孩子乃是陛下的骨肉吗?”祝卿安轻抚自己的腹部,眼神从犀利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她今后定会给自己的孩子满满的母爱,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如同自己一般。
水时雨愣住,她知晓朝堂更迭,也知晓忠义王登位的事情,但她从不知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新帝的。
“夫人,郡主如今已经不再是郡主,被封为陛下,不日就会入主中宫!哪怕夫人您是郡主的生母,也该行礼!”望舒在旁轻声提醒道。
其实册封的圣旨已下,祝卿安如今就算皇后。只是祝卿安向来不喜张扬自得,身边众人也从未改过称呼。
“你,是皇后了?”水时雨看着眼前虽然有些圆润但容貌焕发的女儿,眼里闪过的是自得,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
水时雨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好命。
出生在富贵的文安候府,幼时就有太后亲自教养,如今长大竟然能毫不费力的成为皇后。
这一刻,水时雨甚至有些嫉妒,嫉妒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