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却并不如吴姤所想一般行礼,反而轻轻撞了一下吴姤的肩膀,轻声挑衅。
“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吴贵妾吧,丧家之犬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现在谁还不知道堂堂的吴贵妾如今过的还不如一个通房丫鬟。”
吴姤呆立在原地几秒,明显被惜君的挑衅气到了,她瞳孔微缩,手已经先一步扣住了惜君的手腕。
“贱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你比通房丫鬟又尊贵到哪儿去!”
吴姤发狠时候音调也高了一些,惹得不少丫鬟投来了视线,萍儿在一旁急的好似火烧的蚂蚁一般,面带愧疚。
自从何淑宴开始折磨吴姤之后,吴姤就因为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开始变得精神衰弱,整个人时常都是恍恍惚惚的。
萍儿确实是个衷心的,她为了不刺激到吴姤,有意隐瞒了惜君有孕的消息,谁成想一片好心会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春堂挑了挑眉,锐利的捕捉到了萍儿眼里的着急。
吴姤虽说张扬跋扈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连时局都看不清楚,这般自寻死路的出格举动。
春堂很快猜出了大概,她火上浇油的开口。
“吴贵妾此言差矣,主儿如今已怀上了王爷的子嗣,身份自是不可同往日相提并论,您还是早些撒手赔罪,否则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您可吃罪不起!”
惜君有了?!吴姤闻言,确实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只是眼神怔怔的瞧着惜君的肚子。
整个王府千盼万盼的孩子居然当真投身在了一个最低贱的肚子里,吴姤满脸的不可思议之中带着一丝嫉妒,恨不得在惜君的肚子上瞧出一个洞来。
萍儿倒是机灵,趁着吴姤愣神的功夫,一把将人给拉走了,远离纷争。
而看着不远处落荒而逃的背影,惜君眼中突然灵光一闪,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面露不适的拉住了身旁的春堂。
“春堂……扶我回碧水台。”
惜君这脸色的变换真真的,春堂的心中一紧,正打算直接去找府医,却对上了惜君眨了眨的狡黠双眼……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惜君和吴姤在王府狭路相逢的事情就传到了蘅芜院中。
当时本就惹人注意,更何况最后收尾的时候,惜君还表现出了不适的症状,这绝对是有价值的消息……
“她大胆的胆子!才消停两日又欺负到旁人头上了,府医可去看过了?”
消息回传时,何淑宴正好心情的站在窗前修剪花枝,听见两个人纷争至此,她一剪子就把开的正艳的菊花给剪掉了下来。
花头落在了窗台,咕噜滚了一段,彻底跌落在地上。
“碧水台是上心的,已经宣过府医了,少些动怒便好,无大碍。”
嬷嬷的话倒是让何淑宴的脸色缓和不少,只是眼睛里的不满依然灼灼逼人。
“吴姤呢?她既然自认为身份高贵,便到主院来好好重新学一学规矩,从伺候主母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