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趾高气昂的走出了主屋,打眼一看就看见了伏在条凳上,奄奄一息的吴姤。
只是一个抬手,两个粗使婆子就自发乖觉的停下了手,吴姤得以有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她大口喘气,像是在岸边搁浅的鱼儿一般。
“吴贵妾可知错了?”
吴姤这会儿被迫趴着,面前的凌月自是显得居高而下,她的语气太理所当然,吴姤都愣了一下。
她这些日子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的,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眼巴巴的来蘅芜院主动受罚就算是冲撞了王妃吧?
吴姤不答话,凌月便微微弯下腰,笑眯眯的给了点提示,她就是单纯的想看吴姤狼狈的神情。
“今日王府之中,吴贵妾有没有遇见惜主子,与她发生冲突?”
脑海之中百转千回,唯独没有想过灾祸会是惜君给带来的。
吴姤的心却凉了半截,她原本以为惜君在何淑宴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别看何淑宴的注意力现在被自己吸引,真正回过味的时候,惜君一样会沦为何淑宴泄愤的工具,处境的颠倒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惜君有孕的事打乱了原本的发展,何淑宴固然不会给惜君好脸色,但她一定会顾及惜君肚子里的种……
想到这,吴姤彻底没了底气,她低声下气的开口,眼睛带着浓浓祈求的仰头看着凌月。
“凌月姑娘,我知道错了,还请凌月姑娘发发善心,让王妃饶了我这一次吧?事后不管姑娘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凌月眉眼之中的笑意加深了,不得不说,吴姤这卑微的态度成功愉悦到了她。
她本就长期陪在何淑宴身边,自然也是学了几分自己主子的心高气傲。
骄傲如吴姤,在惜君没有进府之前,那可是敢和王妃呛声的人,如今却好似一条狗一般向着自己摇尾乞怜。
面对眼前人期待的眼神,凌月并没有答话,反而是扭着腰,慢条斯理的回到了主屋。
“启禀王妃,吴贵妾已经幡然醒悟了,这会儿正苟延残喘求您给一条生路呢。之前国公府一事,吴家也是出了力的,可否功过相抵,饶了她这一次?”
凌月发誓自己是认真的组织了措辞想要给吴姤请求的,只是她没想到原本还眉眼平和的何淑宴在听完这番话后,手里的书卷直接恶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
“出力?她们吴家是自己出的力吗?那是被胁迫,逼不得已才出手的,狗胆包天,敢讽刺本宫?吩咐下去,给本宫狠狠打!不见血,不许停下!”
何淑宴的神情阴鸷,对于吴姤身份的顾及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管之前是谁家的女儿,只要嫁进了王府,那就是王爷的女人,身为妾室被主母责罚是天经地义,谁敢置喙!
凌月被何淑宴陡然凶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多嘴,她哪里知道以前的母家是何淑宴的骄傲,而现在却成了拖累的象征。
吴姤瞧着凌月再次出了厢房,眼睛里是有期待的,谁成想凌月却压根不敢和自己对视,她别开了眼,挥了挥手,结结实实的板子又一次落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