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妈,我当着大家的面下毒,就算屿川真的出事了,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家不是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头上吗?”
“还不承认?”陆老夫人沉着脸,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女佣,“把东西端上来。”
很快,一名女佣端着一口白色的砂锅从人群后方走了进来,她将砂锅放在桌上,众人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金丝燕窝。
“这就是厨房的炖的那一锅金丝燕窝羹,”秦越深将放在里面的试纸缓缓拿出来,看着试纸上面醒目的蓝色,一脸凝重的对众人道,
“这锅燕窝羹里,有大量的酚酞,酚酞是一种碱性极重的物质,如果食用,可能会造成胃黏膜损伤,造成食用者腹痛,恶心,呕吐。
对于常人,这种副作用可大可小,甚至算不上毒,但对于三少,这些不良反应足以激发三少的病情,如果三少在宴会现场发病,各位只会习以为常,想必根本不会怀疑到这一碗小小的燕窝羹上。”
等他缓缓说完,一时间,宴会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甚至巴不得他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在大家族里,为了利益互相斗法的事情其实并不奇怪。
越大的海沟里,越有最深的暗流。
可是,乍然把这种事情摆在台面上,不仅是陆家的家丑,甚至连他们这些知情者,可能都会被陆家二房忌惮。
毕竟二叔杀侄子,说出去怎么都不光彩。
“你还有什么话说?”陆老夫人看向陆正豪,一双不怒而威的脸上藏着深深的失望,“屿川已经很可怜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作为被朝颜坑了一把的当事人,陆正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之所以给陆屿川带金丝燕窝回来,无非就是想勾起他的阴影,让他在陆老爷子面前桀骜不驯,顶撞长辈,从而更加衬托出陆泽琛优秀孝顺而已。
他哪儿知道那里面有什么酚酞?
可是,物证明晃晃摆在面前,他又有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暗害陆屿川的动机。
就算他说的是真话,也没有人相信了。
“好了!既然陆屿川没事,这件事情没有必要闹成这样,”
陆振亭瞪了惊慌失措的陆正豪,言语间却有保下他的意思,“这么大的人了,东西都不会买,这种不良物质超标的燕窝都分不清楚?”
这话一出口,便把原本的蓄意下毒,变成了不小心买到三无燕窝的无心之失。
陆老夫人当然也知道陆正豪传出丑闻,对陆家也没有好处。
即便替陆屿川和朝颜不值,但也只能顺着陆老爷子的话冷声道:
“就算是无心,这件事也须得让长个记性,做事这么不文档,要我们怎么把家里的事务放心交给你打理?
你从英国谈下来的那个钢铁项目,从明天开始,不再由你负责了!至于接手人选,我和你父亲会重新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