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出闹鬼之说的姑娘们都是……”知晓的。
整个遇春台都在帮忙隐瞒。
鸢歌咂舌,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找到宁月后不住地摇动,似是正义公理和恻隐之心在打架。
宁月轻轻一笑,捏了捏鸢歌的脸。
“先前都说了这是猜测,我们不过来阳城寻药的医师罢了,破案的事轮不到我们。”
“那小姐这采花贼身上的东西,我们真的要留吗?”鸢歌的视线回到宁月手里的药丸。
“怀音说它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但我竟辨不出它所用的主材,倒是有些奇了,或许长生丹这名字取得确有讲究——”
宁月话没说完,马车缰绳猛地一拉,行进突然中断,她险些没握住手上切碎的长生丹。
“长生丹怎会在你手中?”
廿七掀开车帘,探进半个身子,视线牢牢盯着宁月手里的东西。就算玄铁面具将他的神情遮去七八,但那紧抿成线的唇好似昭示着此药来历不凡。
“是有何问题吗?”宁月鲜见廿七语意这么严肃。
廿七刚要答,忽然他耳廓微动,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深深看了眼宁月。
“坐好,有人跟上我们了。”
“人?什么——”人!鸢歌的话直接被骤然提速的马车甩进了肚子。
这奔波起来,鸢歌和宁月才知道廿七素来赶车是有多么平稳。两人都以为照这速度下去,甩掉跟踪之人应是不难的。
可这想法还没出口,就是两根箭矢先后从马车后方直直扎入车厢内。
“小姐!你没事吧!”鸢歌惊呆了,她本能将宁月抱住卧倒,看着那箭矢还在微微颤动的模样,鸢歌一阵后怕。
“我没事,倒是你!”多亏鸢歌反应快,有一根箭矢大抵是要射中宁月左肩的被她一挡,她连皮也没有擦破,反而鸢歌左臂被狠狠擦出一条伤口,血色顿时浸润了衣袖。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鸢歌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随后又紧紧皱眉。“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我们?竟然对平民百姓下死手!”
宁月看了眼手上的长生丹,只把丹药塞进葫芦留在身边。紧接着拉过鸢歌的手腕不容置疑地探脉,“这箭上淬毒了!”边说,宁月边急匆匆地在包袱里翻找出她配置过的解毒丸,直接塞进了鸢歌嘴里。
不待鸢歌咽下,宁月又掀开车帘外,对廿七道。
“这些人来势汹汹,我们不能往家走,换个方向!”
“尽量多拐些小路拖些时间,前面可还有岔路能绕开?”
“有的。”虽然驾车疾驰,但廿七破锣嗓子在此刻听起来很是安定。
“行至岔路叫我。”
宁月回到车厢,马车左拐右绕,两人坐都坐不稳。颠簸却不影响宁月思考,她看向鸢歌已然下定决心。
她是想投胎没错,但她绝不想累及所爱之人。
“鸢歌,拿好东西,回昌城等我。”
“什么?等等!”鸢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在被宁月塞进怀里一大包东西。
只听外面廿七喊了一声,“到了。”
马车之速也无形懂了宁月的意思,慢了下来。这条小路,两边尽是深木,容易纳人。
宁月一狠心,看准时机将不设防的鸢歌一把推出马车外。
背着软包袱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的鸢歌没有摔傻,却是被宁月的话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