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肚子上划上两刀,把里面东西掏出来瞧瞧到底是不是只有在围炉夜话吃的东西,本来就是顾明贞说着吓唬这位王娘子的,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干不出来这种事,作为一县之长,县令也绝不会允许这么残暴的事情发生。
顾明贞看着已经被这番话惊的停止哭泣的周王氏,冷冷一笑:“开个玩笑,王娘子莫要当真才好,我家东西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县令是位三十四岁的中年人,看面相倒不像是那种贪官,可惜不知道收了顾恂什么好处,顾明贞站直了身体,忽然感觉没意思,不想再在这打太极了
“大人,昏迷之人不能进行催吐,等这位大叔醒来再为他催吐,便可知他到底吃了什么,若是真像这位王娘子说的,只吃了我家的东西,那我即刻就关了铺子,这位大叔一切医药费调养费由我来出,若并不像王娘子说的这样,那便是她蓄意栽赃污蔑我家,这既是诽谤也是诬告,大周律刑法篇第二百四十三条,二百四十六条明文规定,犯罪者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
话还没说完,那王娘子已经抖的跟筛子一样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多半是蓄意诽谤,顾明贞露出一个笑来,缓缓道:“王娘子,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属于自首,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你这是属于轻的,供述实情或许可以免除处罚。”
顾明贞嘴皮子极为利索,周王氏早被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给吓到了,哆哆嗦嗦伏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堂上,县令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沉声道:“便按被告人所言,明日被害人醒后进行催吐,今日先将被告人押入大牢,退堂。”
眼见着周围站着的衙役们想要开始敲击庭杖高呼退堂,顾明贞连忙高声道:“敢问大人,民女犯了何罪需要押入大牢?这算是逮捕吗?逮捕文书在何处?也好教民女知道日后上诉是犯了何事,哪位大人下令将我逮捕!”
当初刚开始看大周律的时候,顾明贞一度觉得这律例编写的太过繁琐严苛,现在倒是要感谢这严苛的律例。
陈县令一脑门官司,再三被顾明贞逼问,脸黑的像炭一般,现在法制社会,县令这种小官只是面上风光,其实内里并不比普通民众厉害多少,外面那么多民众看着,陈县令根本不敢对顾明贞怎么样。
“这是逮捕文书,你可仔细收好了。”放又不敢放,只能写一张逮捕文书,盖上官印差人拿给顾明贞,原以为这样便是完事的,却不想小丫头依旧一脸笑意盈盈的站在堂中。
“若是逮捕便一起逮捕,不瞒大人,若是这周氏夫妇不在民女眼皮子底下待着,民女还真的挺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人给她们吃点什么来恶意栽赃民女,大人你说呢?”
顾明贞笑的越开心,陈县令便越觉得咬牙切齿:“来人啊,将这三人一起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大人公正无私,实乃青天大老爷,民女恭送大人。”顾明贞朝着愤愤离场的陈县令遥遥一拜,随即站直了身体。
衙役们已经将围在大门外的群众们遣散,顾明贞对着县令都不带怕的,衙役们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之前拿了她五两银子的两位便十分客气的请她一路往大牢去了。
大周以府为单位,是有监狱的,里面关押的犯人就像是现代的劳改犯一样,在里面也要接受劳动改造,并不像电视里面演的,住着脏兮兮的牢房混吃等死,春谷县的大牢就相当于拘留所看守所,里面关的都是犯了点事或者还没有判刑的。
顾明贞第一次亲眼看见大牢,觉得十分新奇,一路上都在打量,但现在天色已黑,也打量不出什么,很快,大牢的大门便出现在了顾明贞眼前。
门口是两盏石灯,石灯上面还悬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后面是石头垒成的大牢,一走进大门,便见里面正有四个人正在玩着牌,其中两人穿着衙役的服装,另外两人穿的则是囚犯的服装。
一瞧见顾明贞等人,其中一名衙役便笑道:“哟,这次来了个妞儿,犯了什么事?”
话虽然有点调笑的意思,但这人眼神清明,不显猥琐,顾明贞也不怯场,直言道:“没犯事,就是今年犯小人,运气有点不好。”
这个时代的牌原本叫叶子戏,据说是秦末汉出的时候韩信为了减轻打仗士兵的乡愁,发明出来供大家娱乐消遣的,后来也不知道是太平公主做了改变,还是江煜辰的老娘做了改变,牌数由四十张变成了五十四张,牌面也变成了跟现代扑克牌差不多的图案。
顾明贞随手一指那衙役手里的牌:“如果我是你,我会打这张红桃三。”
那衙役一脸诧异看她一眼,还真将红桃三打了出去,下面接了几张牌,又到了他出牌,这次不用教,直接打了一张黑桃二,下家一个炸,那衙役接了一个炸,接着三带二,下面没人要的起,剩下一张方块十顺利出手。
“给钱给钱,哈哈哈哈,这把我是地主啊。”
顾明贞笑着摇了摇头,跟在两名衙役后面继续往里走,在牢房登记处登记了自己的信息,周王氏不识字,她男人还昏迷着,便由另一名衙役给她代谢了。
春谷县治安很好,大牢里面还算空闲,顾明贞自己分到一间单独的牢房,周王氏两人便在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