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十四章 刘妈的故事（第1页）

某一天女孩回到家，发现白天从来不会清醒着的父亲居然在家，而且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家里还来了几位“客人”。父亲喜不自胜的拉过她向客人介绍：“这是我的女儿，现在虽然看着素了一点，打扮起来也是好看的”

小女孩想要挣脱父亲的手掌，他这样反常的举动令人浑身发寒，客人赤裸裸的目光更让她觉得不舒服，可是父亲的手牢牢的抓住她，让她挣脱不得。

其中一位“客人”玩味的说：“这是你的女儿吗？你还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父亲听了以后没有生气反而赔笑道：“长得还不错吧，随了她妈妈。不像我，这么丑。”

“爸，他们是谁啊？”小女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

“哦，他们，他们是老师，要带你去学技术过好日子的，你就不用跟着爸爸受苦了，今天来接你，你一会就收拾东西和他们走吧！”

“爸，我不走，我不学什么技术，我要在这等妈妈回来”

无视她的抗议，父亲对客人说：“要走就抓紧时间走吧，一会晚了就没有车了。”

“然后呢？然后呢？”王姨听的入了迷，催着刘妈快点往下讲。

然后小女孩就被父亲口中的老师们带走了，因为小女孩想要反抗，所以被捆住了手捂住了嘴塞进了车里，女孩的父亲在车开动的时候追着拍了几下车窗，嘴唇翕动着，但是隔着车窗，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被带走的女孩知道，这些人一定不是老师。也许他们是那些故事书里写过的剖心挖肝的坏人。女孩流着眼泪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她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准备迎接她的不是死亡，但是比死亡更令人难以承受。

经过很长时间的车程，小女孩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个小旅馆的房间里，还有几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之前带走她的客人不见了，换成了几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要求小女孩们叫她婶婶。婶婶待她们很好，给她们换了干净的新衣服，洗了澡还买了一堆小女孩没有见过的零食。那是在妈妈走以后小女孩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第二天，其中一位婶婶对小女孩说：“今天我们一起去见一位朋友，如果你保证不哭不闹的话，明天我们还去买新衣服，好吗？”

小女孩摸摸身上簇新的裙子，点了点头。

王姨像在看恐怖电影一样定在那，沉浸在故事里，手里擦盘子的布还没有放下，“其实，那些婶婶不是好人吧？”

“唉，哪里有那么多好人呢！”

故事继续往下讲。

小女孩被婶婶带着坐上了长途客车，开始的时候她很兴奋，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那么多他没有见过的东西，漂亮的房子，高级的汽车。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困意袭来，婶婶给她喝了一点水，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子里，周围是一堆衣服和棉絮，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她看见婶婶在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聊天。好像在讲什么东西的价钱。依稀可以听见婶婶说，“我的小侄女可还这么小，跟了你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女孩的脑袋“嗡”的一下，婶婶现在是要卖了她吗？她不是来见朋友的，她是要来卖掉我的。又想起从家里被带走的时候父亲拍打着车窗说的那句话，他说的是：“爸爸对不起你。”

原来从一开始，父亲就决定卖掉她了。

小女孩想，一定要逃跑，如果继续呆在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她摸索着去找门，发现门已经被锁住了，怎么推都推不开。

这时那个男人听到了她推门发出的动静，朝门口走来。小女孩赶紧躺回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感觉到男人趴在门上看了看，然后听见婶婶的声音响起：“一个女娃娃能有多大的力气折腾，你要是觉得可以就这个价，如果不行我现在就带她走。”男人又说了什么听不清了。

“不要答应他，求你了，不要答应他，带我走吧，到我走吧”女孩一直在心中默念，希望老天能够听到她的祈祷。但是可能每天祈祷的人太多了，而且不可能每一个愿望都会实现。婶婶带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了小女孩和男人。

小女孩想要逃走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她闭着眼睛细心的捕捉着细微的声响，门轴转动，男人进来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小女孩的扣子，小女孩被吓坏了，用力的朝他一踹。

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呢，最终小女孩也没能逃走。

又过了几个月，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慢慢的将柴火放进炉灶里，升起的木屑灰落在她稚嫩的脸庞上，她的眼神也像灰一样阴沉。

男人回来以后搂住她亲了两口，看她不声不响乖顺的样子，解开了她脚上的铁链。

女孩一直被一根铁链锁在家里，坐在门口只能看见连绵不绝的山和一望无际的森林，这里好像很久都没有其他人来过了，女人生下的小女孩渐渐长大，但是看着女儿那张小脸女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甚至有几次她已经把手放在女儿的脖子上，可是当她看到女儿梦中肚脐的嘴巴时突然醒悟过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在这里，其实也不错，至少没有醉酒的父亲打我，女人自我安慰到。如果能一直这样恐怕就会是另一个故事了，可惜人生总不会如此平淡。

一个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平淡的上午，男人带回了几位客人。

客人们盯着女儿的目光让女人想起自己被迫和父亲分离的那天，这些人的眼神如此的相似。她绝对不能允许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她还这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