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傅见到他这模样,像是回想着刚才看到画面,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我们家大……娘娘说了,今天夫人身体突然不适,不方便接待客人。还是先请太傅大人先行回去吧。”
浮翠从外面进来,将苏瑾柔的传达。
“走吧。”
朱太傅没有说其它的话,喊了一声往前走去。
他欲言又止地转过身,想要询问什么看了浮翠一眼,又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为何,原本还挺直脊梁的人,离开时佝偻着背像是在一瞬间变得苍老。
苏瑾柔望着她娘已经熟睡的脸,悄悄地放下她的身体。
叹了口气,点燃一根香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没有想到,她娘这两个月病情恶化的如此严重。
她转过身望着已经关上门的房间,默默地咬了下后槽牙转身往屋内走去。
轻烟回来的时候是在下午,那是苏瑾柔正在制香。
“娘娘。我回来了”
她一进来的时候,先是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了之后,面色凝重地走到了苏瑾柔的面前。
“怎么轻烟?”
苏瑾柔见她神色不是很好看,拿着小碗跟研磨器材坐到她的身旁。
“回禀小主,我去静心庵之后见到现在庵主将小桃的骨灰交给了对方。起初,庵主跟我聊天的时候语气正常,当我“无意间”讲到了张嫣然的事情的时候。”
轻烟偏过头,回想那个庵主神色就开始变了,她的嘴角还是笑着但是眼神却很冰冷,眼眸中的全是警惕的意味。
“我见她这样子必然是不会讲的,所以我借着闲逛想去别的尼姑口中问点什么,奇怪的是……”
“她们全都避而不谈。”
苏瑾柔接过话,轻烟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就奇怪了,从顾宴给她的资料上来看,苏碎轩出宫的时候她不是被罚到这所静心庵修行,而是她自己主动剃发为尼。
这所静心庵,轻烟去问了这附近的人,也跟龙空所在的寺庙一样是一个不太热闹的山间小庙罢了。
剃发出家的人,迈入门槛就代表前尘过往都留在了门外。
苏碎轩又不可能主动与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去,那么问题来了。
这些尼姑们有意识地防着外人问苏碎轩的信息是为什么?
“轻烟,辛苦了。下午,我会亲自过去一趟。你留在这里与浮翠一同照顾母亲吧。”
轻烟听到她的话后,有些不理解。她过去没有办法问出什么,为什么娘娘看过去表情似乎胸有成足。
“轻烟,有时候,身份代表下的权利是比起任何放低姿态的讨好都要好用的利器。”
这是她上一辈子在深宫中学到的事情之一。
姜凤煜喜欢权利,不断地通过联姻巩固自己的位置。
就像她临死前对她所讲那一番话,若自己不像那位阿箬,凭着自己的家世。她怎么能爬到宠妃的位置。
姜凤煜身边的人连黎花熙都是丞相之后。
但是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当你有了身份、权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哪怕你没有能力,也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苏瑾柔转身拿着东西,目光灼灼扫过这些树,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笑容,将窗户又关上。
她倒是有些期待今日顾宴会不会出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