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宣听了赵临安的话,原先有些激动的心平静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端坐着的英俊男子。
男子的神色很温柔很平静,可眼神却在告诉她,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林妙宣端正了坐姿,面对着赵临安,缓缓开口:“赵将军,妙宣感谢你的好意,更感谢你多次的帮助。”
“可妙宣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妙宣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我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给爹娘一个交代。”
林妙宣起身,双手交叠抵在额前,福身给赵临安行礼,说:“所以,还请赵将军能够告知所请,妙宣万死,也当回报将军大恩。”
“县主……”
林妙宣抬头看向赵临安,勾嘴浅浅一笑:“万水千山易赏,人心诡谲难见,将军难道就真的想让我当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空壳,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地过活一生吗?”
“赵将军,你救下的不是一个废物。”
女子的神情坚定,嘴唇微抿,眼中有强忍住的泪光,眼角微微晕红,把白皙的脸庞衬托得像一朵绝世的妖花。
是致命的美艳。
“县主,当真要踏进这脏污之中吗?”
林妙宣依旧是嘴角微勾,浅浅一笑:“不见人心脏污,又怎知世间万物之美妙。”
赵临安呼出一口气,请林妙宣坐下后,说:“县主问吧,临安知无不言。”
林妙宣赶紧问:“将军,我爹爹他真的是在宫变打斗之中逝世的吗?”
“不是。”赵临安坚定地回答。
听了赵临安的回复,林妙宣捏着衣角的手狠狠地抖动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将军此话,可有证据?”
赵临安看着林妙宣的反应,微微皱着眉头,说:“有,林大人是中剧毒而亡,当场火化是为了掩盖中毒的事实。”
泪水夺眶而出,默默地流过林妙宣的脸颊,声音依旧颤抖:“当,当真?”
赵临安点了点头。
“那,又是为何呢?我爹爹他可是朝廷的户部尚书,皇帝钦点的状元郎,国家之栋梁啊——”
林妙宣的哭腔已经抑制不住,赵临安只得拿出自己随身的一方帕子,想给林妙宣擦拭泪水,想了一想,还是放在了林妙宣的手里。
“当年林大人之死与镇北王有关,所以皇帝必须火化灭迹,至于其中过程,我还在查,县主莫急。”
林妙宣也知道自己失态,看自己手里是赵临安的帕子,微微转了转身平复一下,把自己的海棠帕子拿了出来,擦拭仪容。
林妙宣的声音有一些抽气,说:“十年之遥事已至此,再深究其过程难度可想而知。将军已经解了我极大的难题,妙宣多谢将军。”
林妙宣深呼吸几次,平复一下再问:“那看来,害死我爹爹的真凶,当真就是皇帝了?”
听到宋郎之,连赵临安都紧了一下,皱眉看着林妙宣。
见赵临安这副样子,分明是默认下了自己的猜测,林妙宣自嘲一声。
林妙宣啊林妙宣,这万般事情都被你测中,究竟是福是祸?
“我已经猜到是皇帝了,不然他不会默认下薛贵妃和杜顺国对我的暗杀,还言辞之间多有打压。”
“借镇北王逼宫之事进行掩盖,皇帝真是打的好算盘。”
赵临安瞳孔一缩,双手逐渐握拳。
“县主能察觉到薛贵妃和杜顺国,已然不错。”
林妙宣看向赵临安,问:“我还想问,将军为何会知道此中状况,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赵临安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沉闷,说:“我现为域北将领,自小……就颇为仰慕镇北王之为人,不相信镇北王会逼宫造反,所以深查了一些。”
林妙宣回:“我不太清楚镇北王之为人,不过将军能如此说,看来逼宫确实可疑至极。”
赵临安挑眉看着林妙宣,问:“县主这般相信我说的话?”
林妙宣没想到赵临安会这么问她,反应了一下说:“将军两次救我性命,说的话我自然会信。”